他忽然抬起，中带着一丝期盼“闲时为这曲编个舞如何？”

北凌云低不语，手指似有不舍地在琴上叮咚撩拨着，半晌才悠悠开：“云逐月。”

“因为公主的死，那个冰夷王对大丰国怀恨在心，终于又举兵讨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举攻皇城，不但大肆屠城，杀尽皇城数十万民，还放火烧城。那场火足足烧了一个月之久才熄灭，整个皇城都成了灰烬。之后冰夷王统治了大丰，但大丰民不甘成为一个异族妖人的隶，各世族军阀、诸侯纷纷拼死反抗，也有的趁机割地称王，从此大丰陷连年战。后来，就如你今天所见，大丰不复存在，成了现在几个大国鼎足而立的局面。”

本想说那我就告辞了，不料他抢先说：“听我弹一曲如何？”

“秘密？会是什么样的…秘密呢？”我的心不由急速动，说到上了。

曲终之时，忍不住问：“这曲我竟是从没听过，叫何名字？”

我撇了撇嘴“唉，那大丰国也活该被灭，当初既然明知那冰人心怀不轨，竟然放虎归山留下大患，愚昧之极。”

“原来如此，那…那个冰夷王后来怎么样了？”我望了他一，又补充：“我是问他后来怎么死的？遭什么报应没有？”

“既然不合时宜，那…”

北凌云淡淡地望了我一，才漫不经心地：“不错，不但如此，以你我份，今天在此讨论这些，更加不合时宜。”

他温和地一笑，走过来将桌上那块嬴鱼佩往我脖上挂去，动作极轻柔，挂好玉佩后，还顺手替我撩起一缕垂于腮旁的秀发，他的手指仍残留着淡淡的薄荷香味，脸上带着一抹意味长的笑。迎着他的目光，我朝他笑了笑，便转离去。

他有诧异地望了我一，随即悠然一笑“说得对。大丰以仁义之政治国，大丰皇族的人都自诩是天下最仁义之人，居安不思危，无视人之本，不懂变通不切时宜，迂腐之极可笑之极。不思远虑，必有近忧，当时大丰的各地军阀、诸侯早已坐大，而大丰皇族仍一味讲求仁义忠信，不通人善恶，盲目追求理想化的治国之，无异于两叶掩目，连对怀有异心之人也妄想以德化，真是妇人之仁，最终招致灭之灾。所以我说就算没有那个冰夷王，大丰也迟早被分裂，冰夷人的侵不过恰好提供了一个契机而已。”

两人相视一，皆轻笑声。此时的北凌云，中闪着神采奕奕的光彩，之前的慵懒神早已散去。

我暗忖，原来你跟你老爸政见不合啊“看来殿下似乎对仁政治国颇为不屑，可是殿下难忘了，当今陛下也正是力行以仁治天下的，墨渊如今的繁华盛世，不正是因为陛下的仁政吗？殿下这番言论，似乎不合时宜。”

我了“说得也是，所谓的传说，十有*是世人自己杜撰来的，不足为信。那，大丰国后来又如何了呢？何以连国号都不存在了？”

份不同，立场便不同。作为普通女的我，认为好人最后都应心想事成，恶人都应受到应有的惩罚。而一直在权力中心斡旋的北凌云，一心想成为储君将来有所作为，显然只关心谁能最终成为那个在上的人，不在乎用何手段、付什么代价，只讲手段只讲实力。所以他刚才说的话，无可厚非，甚至还有一些理。

我微愣了一下，便礼貌地应了“嗯，那宁萱先告辞了。”

不待我回答，他已走到长案前坐下，调试琴音了。好吧，这里风光秀，再有男抚琴，也是一大乐事。

他挑了挑眉，有不屑地问：“报应？你认为他应该遭报应？这世本就是胜者为王，谁的手段，谁的能力，谁便称霸于世。天下大势，本就是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的，此乃天。或许，大丰本就到了气数已尽之时，就算不是这个冰夷王，也会被其它人所灭。”

他颀长白皙的手指在琴上轻抚，悦耳的琴声在榭中飘着，如沐风一般，这首曲我从没听过，一时不由听得了神。

人死前留下的秘密，那个冰夷王为了知这个秘密，向这对嬴鱼施了巫术，让它们不会飞，想要活捉它们，它们为了永远守着这个秘密，宁愿舍弃生命幻化成玉。据说，只有有缘人才能知这个秘密。”

他耸了耸肩，无所谓地：“谁知，况且，那不过是个传说而已，也不知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