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知这个问题是这次面试的最后一题目，也是最关键的一，可我总不能直接对她说，你的宝贝孙与我乃是天作之合，舍我其谁。当下唯有敛正神，不卑不亢地：“能得到四殿下真心以待，婢确实三生有幸，也心知四殿下为这事确实受了莫大的压力和委屈。然而，婢以为，若真心待他好，自是要成全他，圆他心愿。而婢，恰好正是四殿下心中所愿。”

“无任何能耐？”太后语带询意重复了一遍，她后静立着的两位嬷嬷，严肃木讷的脸上也闪过一丝讶异。

我轻轻一笑，恭顺地低答：“回太后，婢现在拿不任何东西来证明，只是婢的这份心意，唯有四殿下心里最是明白。”

北凌飞显然也没料到太后会这样问，微一愣怔后便开，我轻轻了他的手，示意他不必着急。

来了，语气虽是淡淡的不带一丝起伏，可这话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了，你不过一个小婢，凭什么得到堂堂四皇的青睐。

当初在逍遥谷主峰的议事厅中，曾听几位堂主讨论当今朝堂走势，当然知太后及她后的萧家是力主扶北凌飞上位的，从她的角度来说，自然是希望能通过政治联姻，为北凌飞拉拢朝中势后盾，如今北凌飞却找了个我这样无权无势的小婢女，她实在是心有不甘。

北凌飞转过来，默契地与我相视一笑。

太后脸上微微好奇的神，却不言语，等着我继续。

我停顿了一下，迎上太后的目光，果然，我这几句大言不惭的话激怒了她，太后半垂着的凤目忽地一瞠，一凌厉的光向我扫来。不待她开，我急忙接着：“太后对四殿下的护之心，婢亦能会一二，太后是担心日后四殿下因为婢的份得不到朝中重臣的支持，成为他康庄大之上的绊脚石。请太后放心，婢与太后一样，必定竭尽所能为四殿下踏平一切障碍，一切以大局为重。若他日宁萱不幸成为累赘，一切但凭四殿下主，宁萱无怨无悔。”

“是，婢确实无任何能耐，婢不会赋词作诗、不会丹青书法、不会抚琴萧、不擅歌亦不擅舞，就连女红也不会，更没有沉鱼落雁的容貌。”

“四殿下与婢，不过是日久生情、平淡中互许真心罢了。婢和四殿下最初相识之时，并不知他的份，而四殿下也不因婢的卑微份而相弃。婢认为，这不受份、地位、名声、相等外在影响的情谊更难能可贵。”

太后不置可否地沉默着，接过嬷嬷递给她的香茗轻轻呷了一，半晌才：“宁姑娘，你不要怪我多疑，飞儿是我亲手带大的，我自然了解他，他若不是对你铁了心，断不会不顾反对一意孤行要立你为妃的。只是，宁姑娘，你知你该如何，才是真的对他好吗？”

我迎上太后审视的目光，平静地：“回太后，婢无任何能耐。”

面试而已，为求过关先表了忠心再说，至于日后米已成

太后微不可见地颔首，又：“如你所说，一个一无是的女，能得到飞儿的青睐，何其幸运，飞儿对你的情意自是毋庸置疑。那你呢，你如何证明你对飞儿的心意，不是因为他的份和地位？”

这话也算是给足我面，说得婉转了。不顾反对，这个反对的人自然也包括了太后她自己，这已说明了她的立场，如果不是北凌飞一意孤行，她又怎会与我在此谈这番话。那现在她是什么意思？难是想说像我这样的一个低贱婢女终是不上他的宝贝孙，想叫我知难而退？婆婆和媳妇自古便是天敌，这话看来不假，她虽然不是北凌飞的母亲，但却是把北凌飞抚养成人的女人，从这一方面来讲是一样的，她对我有着天生的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