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凌飞又摘了一朵凤仙，拿起我的另一只手，细细地涂着，缓缓接着：“在那晚的宴中，柳惜月果然一舞惊人，成功地获得了一位皇的倾心。”

“为什么？”

“他们的誓言？今生今世，患难与共，永不相负。原来她是怨狄靖以为她不能与他患难与共。”

两只手都涂完了，我竖起双手，十指纤纤，上面的指甲已变成了淡淡的粉“然后呢？既然狄靖没事了，他们怎么不一起远走飞？斗不过北凌云，总可以逃吧，天大地大，总有北凌云找不到的地方。”

从此大哥天天往乐坊跑，风雨不改，为柳惜月抚琴，看她舞，一心想在这一年内打动她的芳心，可惜柳惜月始终不为所动，虽然欣赏他，却只视他为知。在她之前，她和狄靖已约定，今生今世，患难与共，永不相负。一年之后，柳惜月了，不料狄靖却突然不知所踪。当时夏帮主不断派人四寻找他，却始终找不到，只查到他被人围攻后便失了踪，生死不明。”

“哼，这还用说，肯定是你那大哥派人的好事。”我愤然嘴。

啊…北凌云，我心里惊呼一声，完了。

“柳惜月下了山回到家中，婚期一到，便披起嫁衣

听到这里，我心里已隐隐猜到了几分。虽然明知已是多年前的旧事，到如今早已一切尘埃落定，可现在听到仍是不免觉得揪心、张。

北凌飞不置可否，顿了一下便继续“心上人生死不明，又知了自己的父母已应下大哥的婚事，看着婚期将至，柳惜月伤心绝，偷偷离家躲到了逍遥谷。正在她彷徨之际，失踪了几个月的狄靖却突然安然无恙地回到了帮中。原来当日他被数人围攻，突围之时伤了脊椎，虽保住了命，双却痪了。为了不连累柳惜月，他偷偷躲了起来，本想着时间久了，她终会忘记他，而她嫁给大皇，万千，总比跟着他一个要。幸好后来夏茉师叔及时找到了他，为他治好了伤患，终于在婚期之前赶回了逍遥谷。”

“那天我正巧也在，当狄靖满心喜，告诉柳惜月他要带她远走飞时，柳惜月却当着众人的面狠狠地打了他一个耳光。”

微风轻拂，伴着草木的清香，拂过我们的脸，地上的草也随风而动。北凌飞坐直了，随手摘了一朵粉的凤仙，拉过我的手，把碎，将轻轻涂在我的指甲上。

“啊…”我惊讶得张开了嘴说不话来，怎么也不能把那个飘飘如仙的男跟寺庙里的小沙弥联想起来。

“她说，他看低了自己，也看低了她，他已经违背了他们当日立下的誓言，他再不得到她的心。”

“大哥。”北凌飞平静地。

“大哥当时对柳惜月一见钟情，惊为天人，第二天便直接登门拜访，向柳惜月倾吐慕之心，却不想被柳惜月一回绝，告诉他她已心有所属。大哥伤心绝，却又铁了心非卿不娶。皇后不忍心大哥受这相思之苦，便下懿旨宣柳惜月，命她在中的乐坊教中的舞姬舞，为期一年。在柳惜月后，皇后又派人到柳惜月家中下了聘礼，她的父亲官职不过是一小侍郎，女儿能嫁作大皇殿下的正妃，又是郎才女貌，自然满心喜，便偷偷瞒着柳惜月应下这门婚事，只等大哥满了二十岁行过冠礼便可大婚。

“从那天起，狄靖便像个失了魂魄的人似的，整日浑浑噩噩神不守舍的，终于有一天，涣尘大师让他还俗下了山，加了飞羽帮，辅助夏帮主。从此，狄靖一边为飞羽帮办事，一边追随在那位小边。那个官家小是朝中一位小侍郎的女儿，名叫柳惜月。柳惜月比狄靖大两岁，一开始和狄靖不过是之，狄靖当时从没想过要真的她在一起，他只是默默地追随在她边，远远地望她一，他便心满意足。两人后来渐渐相熟，从惺惺相惜到两情相悦，柳惜月终于被狄靖的真情打动，瞒着家人和他偷偷往。柳惜月才貌双绝，琴棋书画无一不，尤其善舞，晋城中不知有多少名门望族的公哥儿拜倒在她石榴裙下，到她家中提亲的人络绎不绝。可是她的父母心比天，不甘女儿只享寻常富贵，一心想让柳惜月攀龙附凤嫁皇世。他的父母不断钻营到疏通，终于寻到一次机会，在皇后娘娘寿辰时，让柳惜月为皇后献舞。”

。这个小沙弥天质聪颖，无论是对佛理还是武艺，都有过人的悟，受涣尘大师重，一直亲自教导他。那个小沙弥也以为自己将在寺庙中陪伴着青灯佛影渡过一生，可是涣尘大师却一直没有让他受戒，也许涣尘大师一早就算到他尘缘未尽。终于在那个小沙弥十五岁那年，有一天一位官家小到寺中祈福，从轿中下来时，正巧那个小沙弥经过，惊鸿一瞥，从此万劫不复。那个小沙弥，便是狄靖。”

“是谁？”我张地问。

北凌飞沉默了一会，低望向我，叹了气，伸手轻轻抚着我的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