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别苑,只不过皇后娘娘现在已经拿了这别苑在练兵呢。”
练兵?两人四目相望,眼神里边的疑惑更重了,太后娘娘练兵做甚?张延之突然想到了清心斋里念书的时候,慕媛就在一旁看《孙子兵法》的事情来,心里自以为得了答案,摸着胡须微微一笑:“太后娘娘自小尚武,没想到她还真闲不住。”
走到后山,张延之和路昭便被眼睛的场景吸引住了,虽然只有数百人,可行动迅速整齐,和军营里的操练一样让人很有震慑感。远远的看,根本不会想到那坪里跑动的会是一些内侍和宫女。
魏凌正站在大坪中搭建的高台上边,手里拿着各色的旗帜在摇晃,口里大声叱喝:“变阵!”眼见着梅花形状的阵容马上便拉长了变成了一字长蛇,看得张延之和路昭都是咋舌。两人不敢惊扰了魏凌练兵,都负手站在一旁观看,约莫练习了半个时辰,魏凌这才拿出号角吹了三声:“歇息一刻钟,继续。”
张延之和路昭跟在领路的内侍身后走向了魏凌,朝她行了一礼:“太后娘娘安好。”
魏凌看了一眼站在面前的两人,张延之和路昭她只见过一两次,要不是方才那个内侍介绍了两人的身份,她还真不知道是谁。见两人行色匆匆,面容凝重,知道是出了大事,用帕子擦了下额角的汗珠,招呼张延之和路昭走到了一旁:“太师,太保,可有什么事情?”
张延之也不说多话,把最近京城里的事情说了一遍,从袖袋里摸出了赫连睿的遗诏来:“老臣以为,还是请太后娘娘回去临朝称制比较好,毕竟现在的皇上年幼,什么事情都倚仗着珲右相,而右相为了扶植自己的党羽,大肆铲除异己。若是由着他这般下去,恐怕大虞朝政一片混乱,外忧内患相交,形势岌岌可危。”
魏凌听了这话,心里也有几分着急,自己受了皇后表嫂的托付,自然要帮她将这江山看好才是,可自己只会行军打仗,这政局可不是自己随便就能控制的,一个不好,说不定便会坠入万劫不复的局面。想到此处,她很真挚的看了看张延之和路昭,笑着对他们说:“两位大人,你们不如去找慕太昭仪。因为先皇去了,我十分悲痛,暂时还没心情去理睬这朝政之事,既然先皇有遗诏请我和慕太昭仪临朝称制,那无论是谁都可以。”
见魏凌直接便将自己拒绝了,张延之有些沮丧,路昭也很是惊奇,太后娘娘现在似乎有些变化,连宫中礼仪都不太习惯了,她不是该自称哀家的吗?为何在臣子面前,一口一个“我”字呢?莫非是先皇去了,她哀伤过度,伤了脑子?
魏凌也不想多耽搁,打发了蓝灵带着两位大人下山去徵宫,自己转身蹬蹬蹬的走上了高台,拿起了那一堆小旗帜。春杏紧紧的跟在她身后,不住小声的提醒:“娘娘,你可说错话了,你该自称哀家,不应该说我,没见那陆大人的脸上都有些怀疑的神色?”
魏凌脚下一滞,回头望了望春杏道:“我又忘了…只不过哀家这词我说着不恰当呀,先皇只是我的表哥,哀家可是皇后表嫂才该说的。哎,表哥过世,我这个做表妹也应当悲哀,以后还是自称哀家好了,免得被人看出破绽来。”
“可不是吗。”春杏见魏凌终于拐过弯来,心里也很是高兴,瞧着魏凌意气风发的拿着一堆旗帜在手里,眼神锐利的扫过站在下边的一排队伍,突然又有一些悲伤,面前这个人,虽然长着和小姐一模一样的脸,可却完全不是那个人了。
张延之和路昭由蓝灵送着去了徵宫,慕太昭仪正在拿着笔抄书,见张延之和路昭跟着蓝灵走了进来,知道定是有什么大事发生,放下笔来坐直了身子:“两位大人,很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