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禄领着他的五百骑兵正在通往板桥镇的官上奔行。中牟距离板桥很近，淌过金河，再行上数里便是板桥。离着板桥越近。官边的屋舍就越多，一间间宅院密布于官左右，京畿之地，寸土寸金，但凡通便利一地方无一例外的都建上了房屋。对于骑兵来说，这样的地形实在有些施展不开。不过曾随老姚太尉去过东京面圣的秦禄，却清楚他的目标周围却不会有太多的屋舍阻隔。

五百骑兵迎风飞驰，两侧的屋舍越来越密集。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了板桥镇的范围。这样的镇并没有栅栏，更不会有城墙，很难分辨镇的界限。只是在镇中的屋舍间，有几十搭起的角楼作为城镇的标志。这些角楼看上去有像望楼，不过秦禄却知那仅仅是些防备镇内火灾的潜火铺。当镇中起火时，站在潜火铺上的士兵便可以及时报警，并指挥救援——勾镇内烟火事，便是监镇官的正式职称，有潜火铺的厢坊才是一个被官府承认城镇。否则仅仅只能被称为草市或者墟市。

前，赵瑜就已经照预定计划将两百万石粮秣运抵东京城。只是这些粮，多半是供应开封府百姓，仅有三成是军粮。存放地也是集中在汴京城东关内外的各个仓库中。

同样的问题，在困扰秦禄的同时，也在困扰着他的上司姚平仲姚太尉。在姚平仲和他的五千多骑兵面前，不但有巍峨绵长的城汴梁，同时离着东京城墙五里外，金明池西侧的一片难得的空旷野地上，还有一支已经列阵以待的军队。

蹄声奔烈，声如雷，疾如风。沿途的家家都闭屋门，住只从门中向外偷窥。秦禄并无兴趣打扰他们，熟门熟路的领着麾下兵将，淌过不及一尺的汴河，直奔汴河之北的粮囤大营所在。

而这又算是什么阵势？六个方阵都是人数聊聊，看起来只要骑兵一冲，便能冲垮！为什么逆贼赵瑜会排这样的阵型？还有赵瑜真的在大旗下？而不是像他这样为了防备远程火炮，故意将帅旗远远的放在另一端？

现在经过一天一夜的抢运，原本还留在板桥镇上的大分资已经提前北上，剩下的资就算全数损失，对赵瑜这边的影响也不算很大。只要能在十天内重新恢复起运输线，便不会对前方的大军造成实质的损伤。

苗锦看向另一位主官，年轻的教导官刚刚结束军学毕业后为期一年的实习，来辎重指挥走上任，年轻气盛，并不甘心永远理后勤事务“副指说得有理！不能让逆贼们在我们面前耀武扬威！”

“所以我们需要主动迎战！用最快的速度将敌军歼灭！”胡成明白时间才是这次战事的关键，他也清楚苗锦同样也明白这一。

“太

但这支军队排的阵型，不过是六个错落分布的空心方阵，方阵之间，竟有着数十步的空隙。而在正中偏后的一个方阵之内，还停着数辆大车，就在车边，一面明黄的大旗在朔风中飞扬。

大营的栅栏遥遥在望，几杆旗帜就在栅栏一角的望楼上随风飘扬。此行的目标就在前。但突然响起的一阵号炮声，将秦禄一众齐齐惊住。

姚平仲死死盯着晃动中旗面。旗面之上一条黑影若隐若现，仿佛一条神龙在云间闪烁。姚平仲中发，手中生汗——这是明明是天龙旗啊！但组成大阵的人数为何这么少，姚平仲他数来数去对面也仅有三千人的兵力。

军鼓声响起，节奏烈的鼓中，一辆辆大车驶营门，车上、车边簇拥着一队队士兵。粮囤中的守军竟然选择了战，而不是守备。这一，西军骑兵虽并不意外，但战的人数却让他们惊诧莫名。

至于板桥镇，仅仅是个转运。粮草刍豆加起来从没有超过两万石——赵瑜和他的参谋们，都不可能将关系到两万大军安危的后勤资放在一个连城墙都没有的镇上——这也是为什么赵瑜没有将板桥镇的安危太过放在心上的原因，若是板桥镇的存粮超过十万石，他早丢下东京城带兵赶来驻防了。

……

对手的兵力于己相当，需要借助车辆辅助防守，看起来也不像军的模样。只是他们布阵的速度却让秦禄有些吃惊。

……

秦禄眯起睛看着就在前布阵的守军。对面的兵力很少，不过六七百人，站得也是稀稀落落。都是三十来人以三四辆大车为中心，而组成的防御型的小阵。只是一片小阵分两列串联起来。一个半月形的阵势，便将粮囤大营的正门完全遮住。

姚平仲心尽是疑问，对面一里多地外的敌阵虽然看起来十分脆弱。但赵瑜以洪武为号，战功煊赫，姚平仲绝不会认为他是个自大骄狂而不知轻重的皇帝。而且这个阵型，也让久经战阵的姚平仲心中隐隐约约有些发寒。

这是个问题！

战还是不战？

秦禄犹豫着：

“好罢…”苗锦声音低沉下去，突然又仰起，定的神已经透了他心中的决断。只听他一声狂吼：“那就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