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间奏（上）

“看什么看！”赵瑜摆摆手，俯首公案，tou也不抬“才是预赛，等决赛时再去！”

“但这可是开幕赛啊！”看着赵瑜还在那儿不jin不慢的批示着公文，赵文急了，他坐立不安“且去岁chun冬二季，二郎你不都去主持开幕了吗？怎生今年就不去了？”

赵瑜低tou写字，口里说dao：“去年联赛刚开张，我去捧个场，凑个热闹，也顺带聚下人气。但现在就没必要了。那么多人，我嫌闹得慌！”

“但大伙儿都在等着呐！”赵文苦劝“二郎你不到场，他们也不敢自作主张直接开赛。还是去一趟罢！”

“行啊！”赵瑜终于放下笔，抬起tou“不就是蹴鞠联赛的开幕赛嘛，我去便是了！不过…”他拍拍桌面上的一摞文书，戏谑笑dao“这些玩意儿，今天下午就麻烦文兄弟你了！”说罢，他站起shen，整整衣服，作势便要chu门。

“二…二郎！”赵文慌忙站起，把赵瑜叫住，他方才力劝赵瑜去观战，可不是为了让自己在这书房里坐冷板凳啊！

赵瑜立定转shen，脸上似笑非笑“文兄弟唤我何事？”

“啊…那个…俺…”赵文张口结she2，心中的想法也不好明说。现下风雨yu来，虽然下面还没有变化，但衢山军几个首领都开始为即刻将至的变局zuo准备了，这时候还想着去看球赛，的确不合时宜。

看着他的这个兄弟开口难言，脸se困窘，赵瑜不再开玩笑了。赵文常年辛苦，日夜cao2劳，歇一歇也是应该的。“文兄弟你想去就去罢，顺便代我主持一下开幕仪式。”

“这…”赵文有些迟疑。

赵瑜一挥手，笑dao：“去吧，去吧！一张一弛，文武之dao。这些日子你也够累了，也该歇一歇！”

赵文喜不自禁，匆匆一礼，回tou就chu了门去。虽然拄着拐，但依然走得如飞一般。拐尖点地，密如雨打芭蕉，转瞬就听不见了。

赵瑜坐回位子，伸了懒腰。想起赵文方才的情状，不由得失笑。尽guan岛上的蹴鞠联赛的赛制由他定下，比赛的规则也是他所确立，甚至连球门大小、位置——那zhong三丈高的旗杆上架着的一尺大小的门框【注1】，没有汴梁齐云社【注2】的水准，不靠运气gen本踢不进去——以及球队人数，他都zuo了改进并正规化，但对于赵文和岛上军民那zhong为一场蹴鞠比赛而疯狂的行为，赵瑜仍是难以理解。

虽然从模糊的记忆中已找不到原因，可赵瑜一看到二十个人追一个球的场面，总是生不起好gan，尤其是男人踢的时候更是如此，甚至有zhong作呕的gan觉。倒是蔡婧和几个侍女把红漆金线装饰着的pi球在空中踢chu各zhonghua样时，那个裙裾飞扬的画面更令人赏心悦目。

所谓说到曹cao2，曹cao2就到。

赵瑜正回忆着蔡婧踢球时的样儿，门外的走廊上便响起清脆的环佩声。

“瑜哥哥，还忙着吗？”虽然书房门开着，但少女仍极有礼的在外面唤了一声。

“正歇着呢，进来罢！”

蔡婧提着一个食盒，轻步走进房内。十六岁的少女已chu落得hua容月貌，幼时微黑的肌肤也变得白皙细腻，瓜子小脸，秀眉杏yan，俏鼻樱口，虽算不上国se天香，但蔡禾自幼教她读书讲礼，养得如大家闺秀一般，文雅灵秀的气质在衢山岛上乃是独一份。一shen素雅。荆木发簪，珍珠耳环，再没多余首饰。月白se的襦袄，碎hua蓝se的千褶裙把她修长纤细的shen材衬得更加柔mei。随着步子，扎在腰间绸带上的环佩轻轻响着，一直来赵瑜shen旁。

“怎么不多穿点？”见女孩穿得单薄，赵瑜皱眉dao。

“晌午时有些热，就把背子【注3】脱了。晚上会再穿起来的。”少女说着，把食盒递了过去。

“今天是什么？”接过食盒，赵瑜笑问dao。只要赵瑜在观音山上，每到午后，蔡婧总会带些糕点、菓子，或是粥饼之类过来，huase变换，每天都不重样。

“鱼片粥。”少女一边答着，一边轻手轻脚的把桌案上的公文、笔砚移开，清chu一块空来。

赵瑜掀开食盒盖子，里面放着两个青瓷盖碗。他一探手，却见其中一个已经空了。“文兄弟吃过了？”赵瑜把自己的那份取chu，问da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