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怪事？”

悬了两月的心，终于可以放下，赵瑜也不再心急，便悠悠闲闲跟着林溪视察起船坊来。

赵瑜赞：“得聪明。”要**，硫磺、硝石、木炭都必不可少。岛上硫磺不少，此能制火药，更能发烟，是海战必不可少的装备，几年来，狼港寨劫了不少日本来的硫磺商船，库存有数万斤之多。而木炭也很多，唯独缺了硝石一样，岛上不过数千人，就算日日从茅坑和墙角刮取，也不敷使用，只能外购。不过硝石能制火药，大批买卖向来被官府监控，赵武能想到分地分批购买，的确得聪明。

“郑家！郑家还在莆田！”

来，只是摇。一个帆工给他倒了一碗来，他接过来两喝下，方回过气：“不是小文领，是小武领！是小武领回来了。”

赵瑜安：“这怪不得你。这些东西本就是被官府统购，连耕宰杀时都有官府派人盯着，你能买到这么多，已经很难得了。”大宋每年造弓弩甲胄数以十万，如角这等战略资，绝不会让私人过手，有钱都难买到。

被赵瑜夸奖，赵武得意得很，但他只兴一会儿，很快又沮丧：“不过，硝石容易买，但二郎你要的角还有都难买到。俺在漳州只收到一，后来又北上泉州。海边每个港和镇都停下来找，也不过只买到四百张，三百七十多对角，而，就只有两百斤，全是，没有黄。”

赵武张大嘴，一脸呆样：“二郎你怎生知晓俺到得漳州？”他看看赵文，赵文摇：“俺没说。”他又看向赵瑜，赵瑜笑而不答：“自个儿去想。”

赵武：“除了这些也就没什么了，现在铁锭被官府盯着，俺不敢买，就每个铁铺买二三十件铁锅，沿海北上，几十个镇，百多家铁铺，倒也凑快两千件，合起来也有万斤。还有几百斤以及书和纸，都在舱里放着…啊，对了…我到了莆田时，还看到了一件怪事。”

赵瑜大喜：“武兄弟没事？！”

注1：广船、福船（鸟船为福船的一个分支）还有沙船为中国古代海船的主要船型。沙船为平底，搁浅时不会倾覆，宜在北方浅海航行。广船、福船都是尖底海船，适宜远海航线。

赵瑜苦笑，扭力弩炮是他从前世的记忆中找到的东西，传说中能把几十斤重的石弹发到数百步外，当是海战的好武。不过经过赵文计算，不提威力，单单那弩炮的成本就让人难以忍受。一八九百斤的健上的腱不过数十斤，其中能用在弩炮上的长条腱不到一半，如果再晒了，就仅剩区区数斤。而单单一台弩炮上用的就要几十斤，整整十才能换一台弩炮。如果把制造这台弩炮所去的铜钱都熔了炼铜，用来铸真正的青铜炮也足够了：“忘了那玩意儿罢…我们还是用弩箭和旋风砲！”他对赵武：“你继续说。”

‘这小该去学说书。’赵瑜笑想着。八月中的台风，是从东面登陆舟山。对于向南行的赵武来说，风势应是从东北而来。被十级以上的飓风了三日，就算没有风帆，也该到台湾海峡了。他：“泉州还是漳州？”

“没事，没事，神着呢！”

俺们和船在海上受了三天的风，也不知给卷到哪儿。等风雨过去，就只能挂起首尾两面小帆，慢悠悠地向西走。直直行了七八天，才看到陆地。等俺上岸一看…二郎…你猜，俺到哪儿了？”

赵武搔搔脑袋，只好继续：“俺在漳州等了十天才把船修好——当时在船坊里排队修船的太多了，都是被台风打的——不过，也没空等着。俺用了二郎你给的温州路引，派了人在龙溪、长泰采办货，还租了条船去漳浦走了一趟，二郎你要的四千斤硝石，俺在漳州下面的十几个镇分几次就买齐了…”

赵文在一旁叹：“二郎，现在就只有两百斤，你想要造的什么扭力弩炮，怕是造不了。”

当时风急狼，船一沉一浮，不像在海上走，倒像在里游，人泡在海里的时候多。俺看着情况不妙，便把桅杆放倒【注2】。谁想到桅座不结实，一阵大狼卷来，竟把主桅给卷走了。

注2：中式帆船的桅杆，多是架在桅座上，没有固定死，可以视海情放倒或竖起。

“俺乘船南下，怕给熟人撞见，没敢沿海岸走。了港就直接向南，本想行上几日，再转向西，正好能到温州附近。却没想到撞上了八月中的那场台风。

洗尘宴后，赵瑜、赵文坐在书房中，听赵武汇报采办货的成果，以及这两月来的经历。

晚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