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不妥吧，爹、爹他还在呢。”

平把纸张递给人，扭见她乐呵呵的，神略有缓和，打趣：“你不去一首？本知你这丫肚里有些墨，尤其练的一首好字，等下就去写一幅来，当是给本这趟的跑钱了。”

“没什么，等下你只叫好。”长孙娴盯着一个方向，面上诡笑来。

都少不了愁苦悲酸味儿，男的写腻歪，女的也写腻歪，没完没了的，叫人不快。”

“长孙小，这是要行诗还是赋词？”席间有好事的，扬声问。

长孙娴很想应一声“就是她化成灰我也能认得”，话到嘴边，就变成“能一样么，她不过是捉了你几次，让你吃了些亏，你们没什么大过节，可是我同她却是血仇了。”

本就是绝佳人，说起话来又温温糯糯地悦耳动听，就是不作诗，站在那里说几句话也叫人一饱耳之福，这还没作呢，便有人连连叫起好来，也是宾客们几杯黄汤下肚，放在一开始平来时，是端不敢这么放肆的。

“好”

“您若不说，真差忘了。”遗玉这便同一旁侍候的人低语几声，这人便听话地绕到李泰边去当了传声筒。

“玲，你可别来，她是同长公主一起来的，若是了什么事，不是给长公主难看吗？”长孙夕不赞同。

长孙夕：“见各位兴，这便上一首，若有不妥之，还望勿怪。”

遗玉坐正了，看着十几步外的袅娜姿，视线在她前诱人的弧度上一停，暗暗咂，这长孙夕可比她还要小上两三个月，发育好的快赶上成年的女了，反观自己，若不是周夫人看的严厉，指不定是要变成地里的野葱一直了。

却说这桌，长孙娴从见到遗玉起，脸便沉下来，低一地喝闷酒，健在一旁劝说无用，只能着量让她少喝，是因为平的到来，所以整个人都蔫了下去，没打采地拨着碟里的菜，至于长孙夕，目光在李泰和遗玉的背影上游移，也不知想些什么。

“那你说怎么办，本是咽不下这气。”

“大，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长孙夕迟疑“二哥是死的冤枉，可那卢智不也正法了么，一命偿一命，你何必要念念不忘，让自己难受呢。”

两人说话，一旁的座次都听不大清楚，也幸亏是听不清楚，不然是要怀疑自己耳朵了病，这满宴上二百来人又有几个清楚平和遗玉的渊源，只是这尊大神会来，或是魏王暗中所请，又或是受了皇上的属意。

“我…”

对于长孙夕的担心，长孙娴却不以为然“又不是让你明说，你怕什么，还是说，你连这自信都没有。”

“真是的，姑姑怎么好端端地跑了来。”小声抱怨“还有那个卢遗玉，早知她们会来，我就不来了，今晚真是倒霉，”又抬起胳膊砰砰长孙娴，：“你神真好，你不说，我都没认来她。”

“你不是准备了好东西让人送来么？”平兴趣缺缺地扫一还在那里酝酿的长孙夕，问遗玉。

长孙娴许是喝多了，对她这好言相劝并不领会，冷哼：“二弟是无辜的，卢智是死有余辜，这能拿来相比吗，你是不是脑又不清楚，分不清好赖了。”

“你们说什么呢？”不解地看着起离席的长孙夕。

李泰听了传话，扭越过平，看了遗玉的侧脸，从袖里摸一块玉牌，人两手捧过，小心翼翼地揣怀

“我，”长孙夕看着李泰的背影，目中的定之霎时又充盈起来，她颔首，：“我去便是。”

“这有什么难办的，她不让咱们好受，咱们也不让她好受便是，”长孙娴若有所思地看看长孙夕，勾手示意她附耳过来，细声耳语几句，就见长孙夕面微窘，：

遗玉听了，先是忍俊不禁，又想了想，应：“您别说，好像还真是这样。”

“你们俩就别争了行吗，已经够烦的了，”疼地一手隔在两人当中，又一手指着那边正同平聊的开心的遗玉，：“怎么一遇上这死丫，就搞得咱们闷闷不乐的，有吵架的功夫，想想怎么气才是。”

遗玉正在同平说话，若有所觉地转过，正捕捉到长孙娴不曾收起的诡笑，了下，余光中一嫣红的长孙夕已经离席步殿中，两边宾客声音渐低，都被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