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答应…”声音卡了壳，杜楚客张着嘴却续不上话。他这么一回想起来，李泰只答应了要选侧妃，还真没说过什么尽早完婚的话

二月的天气，早晨时候微寒，遗玉拿帕抹了抹墓前的石台，不嫌冰，跪坐在了上，端起酒壶将两只杯注满。

这片山林，将近二十亩地，连带墓，被遗玉了两万三千两银买下，葬了卢智的遗骸，请了山民巡守照料。

“言而无信？本王答应你什么了？”阿生在边上研墨，听李泰难得同杜楚客多说“废话”，便知他这会儿心情不错。

龙泉镇后山

在青山环抱中，偏向山脚腹地的一片山林里，修有一座新墓，风来说，此不是好，可也是一藏风潜气之地。

她端起两只酒杯，轻轻互碰了一下“叮当”一声脆响，将一杯洒在墓前，一杯送到了边，浅酌了一。

“殿下，此事万万不可”

片刻后，就连书房外的侍卫，都听见了去刚刚一刻钟的杜大人一声惊语：

起来，不但有失统，还伤了皇家的颜面，太已是渐失圣心，吴王今早才得的都位，说不定下午就会被收回来，殿下，打年至今，西北遭旱，东江盐失，太了岔，吴王今朝失仪，没半件好事，克己以为，您是时候请旨，给皇上添个喜庆了。”

“行了，”李泰“啪”地一声将手里的书信扣在桌面上，看了一一脸憋屈的杜楚客，：“阿生。”

山林里的树木

“自然是您同东方小的婚事啊，这十一月订下的，到现在也近三个月了，婚期却是没个准，您不妨明日早朝后向皇上讨个吉日，最好是赶在三月里办下，您的婚事不光皇上的一桩心事，况且，咱们魏王府实是缺一位女主来打理，东方小知书达理，又是东方祭酒的孙，一旦你们完婚，凭着东方先生在文人中的声望和人脉，必是能为您增力不少。”

她穿着白的素衫，发髻用丝绳系起，连只木簪都没，因在魏王府被心照料了一段时日，年前瘦的仅剩颧骨的脸，圆了一些回来，比起半年前黑白分明的双目，一双逐渐显起来的桃，少了些纯净和机灵，多了一层朦胧的，不再一目了然，却更惹人探究。

墓前很是净，一看便是每日都有人前来打扫的样，平彤和平卉帮着将盘盘碟碟地摆上后，跟着遗玉稍了香火，又打了些纸钱，便退到远去守着，留这一对兄妹单独说些话。

“喜庆？你所指何事。”

“大哥，这是镇上最好的酒，比不得长安城的香琼玉，可是不易醉，我能陪你喝上一杯。”

李泰正在看着今晨从雍州送来的书信，待他话音落下，方才：

李泰听他独自在那絮叨，也不抬，开却好像一盆冷浇在他上：

许是真急了，他才憋一句“言而无信”来。

今天是初六，刑大火整整过去两个月，遗玉昨晚就住在新宅，天不亮就起床，下厨烧了几小菜，备上六样心，又了一壶好酒，带着平彤和平卉两人前去上坟。

“殿下？”杜楚客脸上的笑容扭曲着，失声叫了一句，方觉失态，在背后攒了几下拳，冷静下来，便开始劝说：

“本王正室未娶，不会纳侧妃府。”

十余年的服侍，一个神便知主是要嘛，阿生放下手里的研石，去到红松书架边，抬手在上取下一只长方的锦盒打开，拿一份青红边的文折，有些迟疑地递给了不明所以的杜楚客。

“您可不好在这件事上同克己开玩笑，这事咱们年前便说定的，您当时也答应下来，本来是年前便该提起婚事，可您推说到了后，这便罢了，如今又拿这正妃的借来搪，您、您可不能这言而无信之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