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老三情虽然敦厚，可耳，遇事没个主见，一味只求好人。原想给他娶个读书人家的闺女，这才让专为他请了个先生在家里坐馆。可读书人家的闺女哪是这么好找的。名门望族，嫌弃他没有功名，又是庶。落魄之家，我又怕背上对庶不善之名。这才为他求娶了甘氏。

“没想到，事事都被侯爷说中了！”

“唉！”太夫人轻轻地摇了摇，喃喃地“当时元娘想分去单过。我看着老四在我面前支支吾吾的，心里很不舒服。嗯着，他们想单过就单过吧！反正老侯爷的意思也是想让他们自立门。谁知却是老侯爷不同意。说，现在朝形势波谲云诡，怕老二一个人应付不过来。家里嗣单薄，那一支又远在南京，本就没个帮衬的，这个时候老四再分去，家里更是没有声威了。先把他们留几年，看看情景再说。还曾戏言，这世要是太平还好，要是不太平，能重振门楣，恐怕只能靠老四“…”太夫人睛一涩。

“这怎么一样？”三夫人急起来“这来的客人、送的礼金、婚礼的场面前会不同…俭哥儿娶了化品副指挥的女儿为妻就已经很委屈了，现在还要…”说着，背对着三爷坐到了炕上哭了起来。

“我当时不以为然。

太夫人看着两个媳妇有商有量，嘴角忍不作，可不失仁义，有怡真相扶，可保家声不坠。

“为这事，老侯爷没有少说我！我也没少和老侯爷辩！”

太夫人和杜妈妈说着儿、媳妇的时候，儿、媳妇也在说着太夫人。

三爷虽然神平静，眉宇间却透着几份难掩的沮丧：“在三井胡同也没什么不好的！反正大家都知我们搬来了！”

不行，我们就直接换蓝的。今天我和四嫂试了的铺蓝也很漂亮，只是不如湖看上去彩罢了。”

太夫人说着，语气微顿。

“这样说来，娘的意思是让俭哥儿在三井胡同成亲了？”

杜妈妈只能捡好话说：“老侯爷遇事目光如炬，几位爷里，也只有侯爷能和老侯爷一井了。”

三夫人脸上红一阵，紫一阵，在屋里转来转去，像锅上的蚂蚁。

可不怎样，她是仆妇，太夫人说给她听，是瞧得起她，她却不能忘了自己的份地位掺和直去，一掺和去，她和太夫人的这缘份也就完了。

“我有时想想，说不定这就是命！”

“老四情刚毅，足智多谋，元娘又明能，杀伐果断。不这世怎样娈，他们都过得日来，到时候让他们自立门。如果能得皇上青垂，荫封一，就封小五一他是最小的，我们对他溺多于教，以后只怕难以成气侯，只求他无过，不求他光耀门，这才早早定下了丹这门亲事。”

这些话，杜妈妈还是第一次听说。

太夫人苦笑起来。

话没说完，泪大滴大滴地落了下来。

总觉得她是媳妇，我是婆婆，坐馆的先生又说老三读书没有天份，只能以勤补拙。我想着他这一路考下去，怎么也要考个十几、二十年。这在十几、二十年里他们都会在我底下过日。她要是有什么不是，我还不住不成？何况我待怡真和元娘从来都是和颜悦乐，怎么能单单对她就横眉竖的！

…

“甘氏刚门那会，循规蹈矩，不曾踏错半步。我看着喜。老侯爷却说她看嫂嫂和弟媳的目光时常闪烁不定，恐怕不是个安份的，如果坏事，多半由她而起。让我有事没事多敲打敲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