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姨娘讪讪然地笑了笑：“穷人的气大。像我们这样的人，总怕人瞧不起，原来撑着，也是为了大小。如今大小有了好人家，夫人待我快大方，我还有什么好争的。住什么地方不是住？那些虚名不要也罢！夫人跟白总说一声吧！看着就要到三月十二了，我这两天就把箱笼收拾好，明天就能搬了。”她望着十一娘，表情很真挚。

秋红听了连连，忙吩咐玉儿几个收拾箱笼。

文姨娘已：“我让人订了三，两是给大小，这一送给您。”又“虽然都是小玩意，可有时候把玩起来，心情也会好很多！”

消息真灵通！

悟，连连：“夫人放心，我知了。以后没有夫人的话，我什么也不会的。不仅如此，还会约束下面的丫鬟、婆。决不会给夫人惹什么事端来，让人了把柄。”

“想来想去，只有那个地方最合适了！”

秋红能理解文姨娘所说的“报答夫人”，却不能理解她所说的“风波”

已经有两个人给她“忠告”了，也不差这一个。

十一娘放下心来，又叮嘱了她几句，文姨娘来了。

“那你们就换一换吧！”她沉“待白总修缮一番后你再搬吧！”

竹篦、木栉、牙梳、角梳、菱镜一一俱全，而且雕工细，或者华或雅致，十分致。特别是那菱镜，宝蓝底的珐琅鸟彩绘，彩艳丽，镜面打磨的光可鉴人。

“真是个榆木脑袋。”文姨娘笑着伸指在她额上了一下“那杨氏还没门就让乔氏和秦氏惶惶不安起来。这要是了门，还不知要闹什么事来。我们不如早早躲到一旁去，免得被泥溅了一。”

“不错，”十一娘笑“这是给大小准备的？”

文姨娘犹豫了片刻，：“听说新房设在了二少爷原来的旧居？”

“就这珐琅的吧！”十一娘笑“我瞧着好。”

文姨娘笑着：“专人让从常熟订的。”然后拿了那菱镜“我看夫人用的是铜镜，可那掌柜却极力推荐这珐琅的，所以有些拿不定主意，拿来给夫人看看。”

文姨娘：“我看夫人很是烦恼的样，是为这件事吗？”

十一娘很是震惊，她停下脚步望着文姨娘：“文姨娘…”

十一娘有些意外。

十一娘底闪过一丝惊讶。

“夫人，”文姨娘笑着上前给她行了礼，然后把手里的大红描金海棠妆奁匣放到了炕桌上“你看看，这梳篦、抿刷怎样？”

文姨娘笑着应“好”，把十一娘送到垂门，待她的影看不见了，这才回了自己的院。

十一娘有些不解。

文姨娘：“毕竟是太后的侄女，又有懿旨。另设院，总归是侍妾；二少爷的旧居，又有些偏。”她说着，语气微凝“要是夫人觉得为难，不如和我换换吧！我那地方虽然不大，但好歹坐北朝南，是东小院里的第一。杨家的人纵然不满，夫人也有话搪他们。”

文姨娘就笑起来，一面把东西收了，一面：“既然夫人喜，就留着用吧！”

她用铜镜是因为陪嫁的是铜镜，彩珐琅自然比铜镜更漂亮，也比较适合新婚燕尔的人用。何况是掌柜极力推荐，多半是现在比较行这个。

“搬到秦姨娘后面去住？”秋红满脸的惊愕“姨娘，难是夫人…”

是借此来安自己吗？

她嘴角不由闪过一丝嘲讽之，吩咐小丫鬟：“让她来吧！”

“不是！”文姨娘笑着坐到了炕上“是我自己提来的！”说着，她长长地透了气“也算是报答夫人为大小心奔波吧！”然后想了想，又“更是为了避开这场风波！”

十一娘想想，索问她：“怎么了？”

十一娘想着自己也要门，就和她一起了门。

琥珀上前开了匣。

从懿旨赐妾开始，这件事就已经开始偏离正常的轨。未来会如何，谁也说不清楚。小心谨慎些总不为错。

路上，文姨娘几次打量她的神，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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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姨娘已：“看这样，太夫人午睡也要起了。我就先走了。明天我给大小订的杭绸会送过来。到时候少不了要让夫人去瞧一瞧。听说今年南边新了樱桃红，十分靓丽…”

十一娘不由认真考虑起她的建议来。

“秋红，快收拾箱笼。”她脸上溢满了笑容“我们搬到二少爷的旧居去住！”

她絮絮叨叨地起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