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想来，”五娘指着自己微微凸起的肚“可它不答应。”又“快过年了，顺王那里，工杜侍郎那里，国监祭酒那里…都要走动走动。你夫忙得脚不沾地。”语气里隐隐着几分得意。

十一娘上前扶着她坐到了临窗的大炕上。小丫鬟端了茶来，又亲自接了端给她。这才坐到了她的对面。

只是不知她是自己想来的呢？还是受钱明之托来的？

不一会，话题就转到了孩上。

要不是收手早，把铺转去小赚了一笔，如果等到明年铺租赁到期，只怕五百两银要亏个一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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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苑扶着不方便的五娘曲了曲膝，算是回了礼。

钱明已笑：“你想想，徐家了这样的事，一般的人哪里能说得上话。你却不同，和她是一个屋里长的姊妹。我们开果铺的时候，人家侯爷又是力又是钱的。就是投桃报李，我们也要去看看才是。何况我们还准备和文家的人合伙生意，到时候求十一妹的地方多着呢？你趁着这机会和十一妹多多亲近亲近，只有好，没有坏。”

她想到一大早突然来访的罗振兴…难她也听到了什么不成？

好像知她的担心似的，钱明亲昵地了她秀的鼻，笑“傻瓜！岳父和大舅兄那里，不是还有我吗？等你从荷里回来了，我们再去弓弦胡同也不迟啊！”※

昨天钱明一听到消息就商量她：“…十一妹在内院，这件事只怕还不知。你明天一早就去永平侯给她报个信，和她说说己的话。”

钱明在一个酒宴上认识了文家的三爷，文三爷听说钱明娶的是罗家五小，很是亲。后来知钱明手不活，拿宣同府打的五千担粮的欠条：“…我只收二千八百担的盐引，其他的都是你的。”钱明很意外。文三爷只说：“你回去好好合计合计。”钱明后来一打听，五千担粮换成盐引，除了各路孝敬的，最多也就能落三千两百担来，可要是有宣同总兵面，损耗最多在五百担粮，余下的，都是自己赚的…

“你啊！”钱明听了直笑“怎么像孩似的，事顾前不顾后。”

十一娘和五娘一向话不投机，自然不想和她多说。只：“大哥一大早来过了。他都跟我说了。”

五娘很是吃惊。

十一娘思忖着，遣了屋里服侍的。

“那是自然。”五娘表情里有几份傲然“你夫，还是小孩脾气。穿什么衣裳，吃什么东西，全都要我一手办。我就是有时想偷个懒，让紫苑服侍一下，他都不依…”眉宇间着几分羞怯地说起了自己婚后的幸福生活。

虽然版本略有不同，但内容基本是一样的。

十一娘看着明了——她肯定也听了那些言蜚语。

“十一妹，”她望着十一娘的目光充满了同情“你可知，侯爷在外面养了个外室。还生了个儿…”

只是，想要成这桩买卖，却非得与宣同总兵范维纲好的徐令宜面不可。偏偏他们又找不到一个合适的机会跟徐令宜提，这件事就这样拖了下来。

五娘穿了件大红牡丹开通袖袄，比上次见到时又丰腴了些，却更显艳丽明媚。

现在徐家了这样的事，十一娘如果知了，肯定很是彷徨无助。到时候自己再帮她主意，她肯定会对自己生激之情来…然后再提一提自己的难…

她听着愕然。

这不用本钱只赚差价的生意最适合他们。

上次开果铺，把她亏怕了。

来没来过。而她因为上有婆婆下有夫婿，趟门不容易，也不曾去看望过五娘。

她还记得自己一听就急了：“怎么会这事？得赶快告诉父亲和大哥一声才是，他们也好早打算。”

“五！”十一娘笑朝她福了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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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娘和以前一样，静静地听着，得的微笑，不时两句好让她说的更尽兴

如果不告诉父亲和大哥，真的了什么事，自己有什么颜面回娘家。

然后到镜台前整了整妆容，去了东次间。

可一想到自己的父亲和哥哥，她又有些不安起来。

“今天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坐坐？夫呢？怎么不一起过来。”

她听着不免心动。

十一娘思忖着，吩咐小丫鬟：“快请到东次间喝茶。”

五娘朝着十一娘使，示意她让边服侍的人都去。

十一娘笑着顺了她的话说：“这几天虽然没有下雪，可北风刮得。也要嘱咐夫注意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