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娘听着心中一动。

“…何况，就算是大皇有什么事，也无损三皇和五皇的地位。只要帝后恩，就还有诞育皇的机会…”

徐令宜就指了五爷坐的太师椅对十一娘：“你也坐吧！”

“大皇今年十四岁了，”二夫人沉。“三皇今年也有十一岁了。他们都是在皇府诞生的，亲见到自己的父皇是如何从皇到太再到荣登九鼎。五皇却不同，他懂事的时候，父亲已是皇上，母亲是皇后，他是这世间最尊贵的人之一…他今年毕竟只有五岁…”

上了茶，三爷啜了一，放下茶盅：“我们先走了——我还有事！”然后朝着三夫人使了个。

五爷忙帮她撩了帘：“娘还好！”大家簇拥着她走了去。

“五弟，丹还好吧？”她笑着和五爷打招呼。五爷赧然：“都是丹太任…”

徐令宜神凝重：“一听说五皇了事，我就派人去找五皇的娘申妈妈和贴内侍全德，可还是晚了一步——申妈妈服毒自杀了，全德失足落。我怕皇后娘娘一时激动说什么怨怼的话来和皇上生分，只好嘱咐太医院的人想办法，无论如何也要拖几天。又建议皇上，五皇是因吃而病，最好是把皇后娘娘和大皇、三皇都暂时送去，免得再生什么事端来。皇上估计心里也觉得此事蹊跷，二话没说立刻同意了。还找借说是三皇不适，让皇后娘娘带着去西山泡泡温泉。五皇这两天调，正被师傅教训，免得看到也吵着要去，让五皇不要来辞行了。等过两天也把五皇送到西山去。皇后娘娘没有生疑，带着三皇去了西山的行。两天后，五皇就病逝了。皇上秘而不宣，顺藤摸瓜，摸到了慈宁…”

五爷起应“是”，朝屋里的人揖了揖，回了后园。

十一娘颇为诧异。

“不对！”太夫人突然“既然冒了这样的风险要害嫡，怎会弃长而就幼？这说不通…”

二夫人听着抬睑飞快地睃了十一娘一。又很快垂下睑，低啜了茶。

十一娘听着心里一。

所以，这个计策不是为了害死嫡，为的是让帝后反目。因为没有嫡的皇后固然有后位不稳的嫌疑，可废后之，只怕比那些份低微嫔妃之地位更为尴尬，更不足为惧。

十一娘去沏了茶端去，二夫人等人已分主次坐下，正说着五皇的丧事。看见十一娘来，三夫人起帮着端茶，话题也被打断了。

“胡说些什么？”二夫人神态温和“娘的还好吧？”转移了话题朝内室去。

十一娘觉得太夫人说的有理。

三夫人很不想走，但见丈夫态度决，怏怏然地站起来随三爷走了。

“怡真也回来了。”太夫人表情肃然地望着徐令宜“说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恭声应“是”，以一个新人谦虚态度半坐在了太师椅上。

皇后娘娘对自己的母亲定不会隐瞒，那五皇是因用药不当而去世的“真相”就应该是皇上告诉她的了…看样。皇上是不准备追究这件事了。所以，才有了礼同亲王…

二夫人解了斗篷，秀丽的面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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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有了列席徐家端会晤的资格。

闱之事，实实虚虚，虚虚实实，一个不小心，就会把恩人当仇人，把仇人当恩人…她虽然没有经历过，却在那些史记中读到过。

“你也早些歇了吧！”太夫人见了就对五爷“丹一个人在后园，我也不放心。”

徐令宜曾经说过，皇后娘娘把皇上当夫君一样的敬重而不是当皇上一样的敬畏，一方面说明了皇后娘娘还保持着少女般的童真，另一方面，也说明了帝后的相模式不会那么等级森严。是不是可以说，他们如寻常夫妻一样的过日，恩甜的同时，也会像普通人那样吵架，甚至是赌气…

她又想到了自己在坤宁见到的情景——皇上登基不过短短四年，除章婕妤和余人是原来王府的旧人因生而封外，又新添皇贵妃一人，妃两人，婕妤一人，人一人…和大多数男人一样，皇上，在享受权利的同时，开始享受起女人来了。

她突然觉得有些冷。

二夫人蓄地表达着自己的观——大皇和三皇年长些，对闱之事有所了解，也有了些城府，不是那么容易被人摆布。只有五岁的五皇，还是天真烂漫年纪和心态，容易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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