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好像没有听见似的，直到收了最后一笔，这才抬望着杜妈妈：“把这字裱起来，送给老三。”

那婆笑：“自然是有的！只是如今还没有结苞。如果夫人想摆仙，我这就去跟季嫂说，过两天就能送来了。”

“你看，是不知呢？还是沉得住气？”

“昨天晚上，老三媳妇什么？”声音很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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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来，手里还捧了一尊了木芙蓉的青觚。

杜妈妈恭敬地弯下腰去，尊敬地应了一声“是”

绿云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却现她手里的针线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下来，睛怔怔地望着绣棚上绣了半朵的山茶着呆。

“吩咐值夜的妈妈和乔姨娘那边的人给侯爷等门。自己和往日一样，亥初左右歇了。”

“婢不知。”杜妈妈知此事的重大，自称也变得卑谦起来“不过，前些日晚香去见过四夫人，晚上侯爷就去巡城了。今天一早，侯爷没像往常一样直接去上朝，而是去了四夫人的屋，在那里吃的早饭。听说吃早饭的时候，屋里服侍的全都退了下去。”说完，想了想，又低声“那边都是陶妈妈训来的人，只能打听个大概，再多的，就打探不来了。”

房里送，讲究半放半待，没有结苞的是不能上来的。

十一娘地了一气，问那个婆：“可有仙？”

绿云低声应“是”，不一会带了两个婆来给十一娘行了礼，把屋里快要凋零的山茶换上了绽放、苞各一半的腊梅。

杜妈妈听不太夫人这是在赞四夫人还是在赞向婆，只好糊糊地笑着应了一声“是啊”

“刚门没多久，外院的白总指了棚喂的向丑儿的婆去给四夫人搬东西。没多久，向婆的孙女，就是那个被称小芳菲的，被安排在后园里扫地。没几天就了个嫁去丫鬟的缺，升了二等，如今拿着五百文的月例。向婆不知多激，逢人就说四夫人的好，还了饼送给四夫人。和四夫人跟前的琥珀常来常往的，给琥珀鞋袜，很是亲。”

屋里立刻有若隐若无的清香。

“听说一直在针线，等着三爷回去。到了后半晌才睡。”

到得来的消息，任是老成，也不由顿了顿才开：“五军都督府的人说，没安排人巡城。白大总说，三爷前天夜里一个人在司房里侍了一夜。三爷边的小厮说，范总兵是大前天回来的，请了侯爷去听戏。侯爷和三爷是酉正三刻到的，戌初走的，亥正一刻回的府。”她尽量简单、不带情的述说着所听到的一切，可声音还是不由自主地低了下去。

十一娘“哦”了一声，坐直了，目光也恢复了以往的灵动，和煦的笑容：“让她们来吧！”

太夫人听了微微颌：“四夫人对陶妈妈怎样？”

“夫人，您看放在哪里好？”她笑盈盈地望着十一娘。

杜妈妈跟了太夫人快四十几年，早就知太夫人的脾气，来前把太夫人可能问的话全都打听清楚了，在心里有了腹稿，这才来回的太夫人。因此这事太夫人虽然没有让杜妈妈打听，杜妈妈却是早就悄悄问了的。现在太夫人问起来，回答的也就不困难了。

十一娘笑：“无妨，让她给我送几盆来。我自己照顾也是一样。”

那婆立刻应了，和另一个婆在墙角摆上冬青树，在几上摆了文竹和芦荟。

太夫人重新坐到阁里，拿起案的一本《金刚经》…

太夫人去了佛堂的正堂，给供奉的观世音菩萨磕了三个，上了三注香，起依旧和杜妈妈去了阁。

十一娘看那木芙蓉碗大，火红火红开得灼艳，让人看着心中一，缀着冬天满是翠竹植的屋倒是十分的喜庆。笑着打量了四周一，然后指了指后听炕窗：“就摆在这里吧！”

太夫人嘴角翘了起来：“她倒机灵的。”

太夫人伸手。

琥珀应声上了炕，一面将觚摆在了十一娘后的炕窗上，一面低声：“夫人，还真让您给猜中了。那换丫鬟的事，有蹊跷！”

太夫人沉思的表情。

杜妈妈忙将太夫人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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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四媳妇呢？”

她犹豫半晌，还是低声禀：“夫人，房的人来换了。”

十一娘坐在临窗的大炕上针线，玻璃窗挂着的月白绸布帘用银勺勺着，窗外的景致一览无遗。皑皑白雪反着微兰的光芒来，照在她上，勾勒一个如韧柳般纤细却优的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