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彩云满脸通红，给十一娘福了福，转去换茶了。

二姨娘突然笑了起来：“青桐那样老实的人，竟然生了你这样一个女儿。真是有趣！”

“没有！”十一娘笑容温婉“有二姨娘陪着呢！”

她又喝斥自己的丫鬟：“杵在那里什么？来了客人也不知沏什么茶，你能什么？”

一时间，她心如麻。

“的确没什么奇怪的。”二姨娘在她的注视下绽开了一个愉悦的笑容“我也只是说说罢了。有的人听得去，有的人却听不去。”

她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她脑海里一逝而过，想要抓却抓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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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彩霞，把线放到了我的枕下，让我一阵好找。”不一会，大姨娘笑着走了来“让你久等了！”

十一娘故作不知，满脸的茫然。

情温和，虽语言不多，却行事稳重大方，待人温和宽厚，与她投缘。这才常邀了她到自己居所坐坐，或是自己去十一娘那里走动走动，说说闲话，些针线。而二姨娘除了礼佛之外，什么事也不兴趣。几次偶然遇到，也只是恭敬地问声好，二姨娘都是板着脸与她，并不和她说什么。

“大太太本就信佛，让许妈妈去慈安寺送香油钱，问姨娘怎么印《法华经》，我看着平常。”她笑望着二姨娘“至于赏了我个丫鬟，说实在的，我边的冬青和滨也一样是大太太赏的，都是极忠心厚的人。我实在不知姨娘所说的‘奇怪’从何而来！”

她现在的父亲，也就是罗府的大老爷罗华忠在福建连任三届布政使而没能挪个地方，认为是生平大憾。也因为这样，他在福建基厚，虽然在家里丁忧，以前受过他恩惠的下属常给他送福建特产来。这玉溪铁观音就是其中的一。

十一娘已有九分的把握，这两位姨娘挖了个坑让她。

十一娘笑而不答，低下开茶盅里的浮沫，轻轻地喝了一。

大姨娘去取线了，二姨娘不仅没有像往常那样回自己屋里，而是吩咐大姨娘边的彩霞：“你们家姨娘说了，要玫瑰莲蓉糕招待十一小的，你还不快去。”

一个妻九个妾，还有一大堆同父异母的儿女在争斗，鬼也不会相信这个家就表面那样和和睦睦，兄友弟恭。

屋里陷了寂静。

十一娘不由抬朝二姨娘望去——然后她突然现，二姨娘竟然有一双清亮如的眸，波光转间，有人魂魄的潋滟。

不过在隔，拿个线，用得着这么长的时间吗？

大姨娘虽然给小孩针线，可这小孩并不包括大少爷在内——因为在罗府，他不是普通的小孩。还要她打五蝠络，这除了简师傅只有她会的络…

当然，罗华忠这到了封疆大吏的人，不是在朝廷还是在皇帝中，都是有一定份量的。只要不涉及到谋逆，迟迟早早要重新仕。何况他还和永平侯是亲家。那些人是不会虎他的。

可不这本质是什么，十一娘也不会脚其中——既不愿意，也没有这个能力。

想来二姨娘这人面孔严厉由来已久，彩霞喏喏应声而去。

青桐，是吕姨娘的名字。

二姨娘脸上很难得的有了一丝笑意：“不错，是上好的西湖龙井。不过，我这里还有福建送来的玉溪铁观音。你尝尝！”

大姨娘笑着了，将丝线给了十一娘：“你看看，这线行吗？”

“听不听得懂没关系，你只要不聋就行了。”二姨娘神宜然，好像对十一娘的装聋作哑不仅没有恼怒，还有欣赏“算算日，大老爷和大少爷应该到燕京的。也不知了什么事，大老爷和大少爷竟然一前一后各自差了边得力的人来给大太太送信。大太太接到大老爷的信，就叫让人叫你来屏风。接到大少爷的信后，就差了许妈妈去慈安寺送香油钱，还把她边那个漂亮的琥珀赏给了你，突然叫了我和大姨娘去问印一千本《法华经》怎么个印法…你就不觉得奇怪吗？”

十一娘暗暗吃惊。

一个非常平常的人突然在你面前与众不同的特质，十一娘骤然生警，想着今天生的事。

“二姨娘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十一娘不动声。

十一娘忙端起茶来喝了一：“这茶就极好。是上等的西湖龙井吧？”

而今天的情景却有些奇怪。

“拿了玉坠在前左右晃，眸盯着她转动，时间长了，你也能有这样一双睛。”二姨娘突然朝她笑，中的艳更“你从今天开始练，也不算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