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下走来两个穿着中校服的漂亮女孩，一直偷偷瞧着自己，走过了，还回看了看，然后嬉闹着笑起来。

原本他的发是及腰的，但他用石片连割带扯给自己了一短发，看起来相当可笑。理发店里的人看到他一蓬蓬发灰的发皱了皱眉，但还是先带他去洗了洗——抹了三次洗发，扯得生疼才打理顺了，最终给剪了个碎发。

走这店门的时候，上还剩下27块金元。

这一次，来人带了台相机，在僻静给他拍了照，又记下了他的名字和年龄，收了十块钱的押金，匆匆离去了。

打架的时候他便受到了那一瞬间爆发来的、如同猛兽般的力量，和发自内心的狂暴之情…那无论如何都不会是一个正常的中生所拥有的。

之后在收银员略微诧异的目光中走超市、又了一家小小的理发店。

理发的时候他才终于有空好好打量自己这张崭新的脸——会令绝大多数人都羡慕的脸——应当的确算得上是星眉剑目、貌似潘安了吧。

以他有限的生学知识，他知癌细胞是一可以无限分裂增、永不死亡的细胞。这细胞是因为基因了问题，所以才产生病变，在宏观上表现为各癌症。但即便在他昏迷的时候，他也能受到内旺盛的生命力，因而他祈求父母，不要火化自己——他就是那么没来由地认为，他不会就那样死去…而今这一切竟真的发生了。

当然这话不是他自己说的，而是店里另外两个胖女孩的窃窃私语——被如今听力超好的他听到了。

大半年来第一次觉神清气，终于有了人的样。但只有他自己知，如今这，大概已经和普通人类没什么关系了…

了照，确信走在街上不会因为满血迹而被抓起来，才了门。

但现在他明白，从今往后，自己的路应当与这些人…绝然不同了。

他了十五块钱买了断码的廉价运动装、了五块钱买了件厚衬衫，然后在试衣间里换下上的旧衣服，扯下条形码去柜台结账。

又过了二十分钟，在李真认为自己大概又被骗了之后那人才回来，给他一张薄薄的卡片并且收走了剩下的二十块。

所以…我究竟算什么？他这样问自己。

姓名是李太真，年龄是十八岁，籍贯是南边的一个县城。照片上的那个人显得相当陌生，看起来还是证件照那呆板的丑样。他反复看了看，觉得的确没什么破绽——实际上他也看不什么破绽——这才走到街上，了一家大型超市。

这是他曾经的生活。

那恐怖的自愈能力，也不会在任何一个普通人的上找得到。住院的时候，医生和父母以为自己于昏迷当中，曾经低声过。于是他知，自己的“死因”是癌细胞扩散…用那医生的话来说，是“全找不到一颗正常的细胞”

那三个人似乎的确是被李真打怕了，留下来的电话号码竟然是真的。

他看着这张来之不易的假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