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那一天说的话让他在那之后一直在震惊中，他觉得他不明白，或者说其实是他不想明白。

回味瞥了他一，眉一挑，慢吞吞地：

直到现在，梁依旧不敢相信母亲她居然想造反。

回味翩然转，向城门楼下走去，刚走到一半时，秋华从下面走上来，看见他，略激动地报告：

“公要不要过去看看，秋叶正看着呢。”秋华小心翼翼地问。

回味站在台阶上，望着天，想了半天，不悦地吐一句：

“公，找到世爷了！”

能够拥有私军的女人，会只是想要皇后吗？会只是想要太后吗？

…

“真麻烦。”

“他娘还真把他丢下自己跑了。”

“无趣。”

如果母亲只是想皇后，她不会大费周章，母亲能够在青檀峡神不知鬼不觉地截下他，说明那日埋伏他的血教叛党是母亲的人。那些叛党的所作所为完全不像是普通的民间起义，也不像是一个邪教组织为了叛组建的军队，那分明是正规军，不在岳梁*册上的正规军，也就是说…那些是母亲的私军。

然后便收获了许多守城兵崇拜的目光。

一个女人，作为先皇时期遗留下来的唯一一位地位崇的女官，凌的掌司，纵使皇上常常想要废除凌，可是母亲凌掌司数十年凌依旧繁盛，只要母亲安分守己，他可以判断在母亲在世期间，皇上是不会撤裁凌的。父王放弃了瑞王府，以至于母亲在瑞王府说一不二，府内上下无人敢不服从。尽母亲是不被父亲喜的，可是他觉得，母亲作为一个女人，已经到了极致，就算有那么小缺憾，那也是人生常情。

秋华哑然，虽然三公说的是事实，可是在这个场合这场景以这么漫不经心的吻说来，难免会让人觉得三公嘴恶毒。要是三公打算待会儿了世爷，现在却还在嘴上卖力的挖苦，那就显得更恶毒了。

母亲从来就没有过他，她从来就没有把他当成过儿，也许

铠甲，站在城楼上，盯着随风飘扬的旗帜看了一会儿，从嘴里慢吞吞地吐两个字：

梁的心冰凉一片，他受到了从未有过的绝望，这绝望是复杂的，他此时绝望的并不是母亲组建私军想要密谋篡权这件事，母亲生在端敬太后的时代，端敬太后垂帘听政几十年，独揽大权，只差登位，在端敬太后时代生的女其中有不少人拥有让男人骨悚然的野心，那是时代造成的，梁在用这方法说服自己时还不是特别绝望，他可以将母亲的野心说成是时代的错误。可是真正让他绝望的是母亲对他的心，那一日母亲对他的轻声漫语，母亲对他的厉气凌人，每一句似乎都在告诉他，他只是她魏心妍生下来的一个为了实现她野心的工。

梁恍惚明白父王离府多年，母亲为何没有半幽怨。他也终于明白了，为何自己生后，母亲从来都不肯抱他一下。他亦明白了幼年时因为书念的不好武学的不被母亲近乎待的暴打过后，他悄悄地跑去找父亲，却在回香楼遇到了回香，那个时候回香为什么会摸着他的说他“可怜”他好像有明白了为什么回香恨魏心妍恨之骨，却对他没有半憎恨之情，谁会恨一个工？

直到现在依然不敢相信。

顺着台阶走了下去。

要组建私军是何等的困难，又要耗费多少年，即使不说，大概也能猜到。

可是那一天他才知，在外人看来应该对自己的生活非常满足的母亲，实际上非常不满足，这份不满并非来自于父亲的背叛，而是更大的野心。梁一直知母亲是个野心烈的女人，但他不知母亲的野心竟然到了足以毁天灭地的地步…原来她不满当年时父亲没有和皇上争夺君位，她想要的一直都是最的权势，凌最长官的位置完全无法满足她，她要的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她要的是那万人之上再无他人的权利。

母亲是想皇后吗，关于这一她没有明说，但作为她儿的梁在经过仔细思考后，他否定了这个由他提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