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烟花依旧在燃放,周围护卫的侍卫们一动不动,皇上还坐在龙椅上静静地观赏烟花。于是尽管后面异样的爆破声还持续了一段时间,人们却只当是烟花的声音过于巨大,没有往心里去,继续欢喜地观赏今天这比任何一年都要绚烂的烟花。
苏妙惊愕着表情,一动不动。
回味看了她一眼,伸手搂过她的肩,淡声安慰道:
“没事,可能今年的烟花做的不好,声音过响了。”
苏妙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儿,皮笑肉不笑地说:
“这不是烟花的声音,这是炮声吧?”
回味没想到没哄弄住她,她居然听出来了,沉默了半晌,他低下头,轻声对她说:
“湘王逼宫了。”
苏妙大吃一惊,用愕然的眼神看着他。
烟火表演结束后,身穿蟒袍的太子突然出现,含笑与众人寒暄着,很自然地走到龙椅旁,对着梁铄轻声耳语几句。
梁铄点了点头。
于是,很快的,宫宴在愉快的气氛里结束了。
…
无极宫。
梁效的身上挂了不少彩,被铁锁紧缚住,被迫跪在无极宫冰冷的青砖上。
梁敖和梁敞站在一旁,望着他。
他们没有办法用言语来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虽然他们都知道老五并不是表面上的纯良低调,可是他居然做出逼宫这种事,他们完全没有想到。即使梁敖想得再多,他也没想过在父皇在世时逼宫。更让他没有想到的是,父皇和太子居然是知情的,还让他和梁敞亲自埋伏将梁效擒获。
梁效败是理所当然的,因为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对手的眼皮子底下,他却不自知。
梁敖望着他,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冰冷,这算是兔死狐悲么?还是为终于开始了的皇族中的手足相残感觉到悲凉?
他们曾经是比谁都要亲近的兄弟,可是在懂得了权利的意义后,他们不再无条件地信任,他们也没有办法再去信任,因为在冰冷而残酷的皇权面前,说“以命相付”实在是太可笑了。
无极宫的大门敞开,梁铄走进来,身后跟着表情淡淡的梁敕。
梁敕走进来之后便立在梁敖身旁,悄无声息。
梁铄越过梁效身旁,他没有看梁效,他的表情很平静,甚至有点疲惫,他径直走到正前方的龙椅前,坐下来,闭目,用手揉着眉心,过了一会儿,他淡淡地开口,道:
“说吧,说点什么。”
他睁开眼睛,看着跪在地上,即使已经成为阶下囚,依旧桀骜不驯的梁效。
“我没什么可说的。”梁效垂着眼帘,淡淡地道。
“是么?”梁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背靠在椅背上,望着他,低声说“我以为你是有许多话想说,才选择逼宫的。”
梁效垂着头,过了一会儿,冷笑了一声,他抬起头,看了梁铄一眼,唇角勾着不屑:
“我没什么好说的,要杀就杀,都这样了,又何必继续装出一副父慈子孝的样子,恶心!”
话音刚落,梁敕走到他的面前,一巴掌狠狠地扇在他的脸上!
梁效重重地挨了一记耳光,脸颊紫胀,他别过头去,没再说话。
“你敢说父皇不疼你?”梁敕冷冷地质问他“狼心狗肺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