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模模糊糊。
梁敖觉得梁敞的气色不太好,猜测他大概是因为被父皇禁足所以沮丧的缘故,梁敖皱了皱眉,沉声问:
“都被禁足了你怎么还出门,让父皇知道,你可就不只是禁足那么简单了!”
梁敞一直在沉思,没发现他进来,被他突然发出的声音吓了一跳,腾地站起来:
“二、二哥,你回来了!”
“怎么了,突然过来?出什么事了?”梁敖也知道梁敞不是鲁莽的,冒险前来肯定是因为有事。
“听说城外的山上发现了女尸,我想起了苏吴氏,有些担心,就过来了。”梁敞回答。
“就为了这个?”这可不是梁敖想听的答案,他有些怒地质问。
梁敞从小跟着梁敖长大,对梁敖的感情很深,对这个兄长他很敬畏,知道梁敖生气了,他也变得小心起来,顿了顿,低声道:
“今日杨尚书来我府上,一口咬定杨林和苏吴氏的案子无关,哭诉二哥不信任他,无论他怎么辩解二哥还是把杨林当嫌犯。”
梁敖冷笑了一声:“既然不是,他等着清白就是了,到处哭诉什么,还不是他心里明镜儿的他儿子是什么样的货色!”
“如果真的是杨林干的,二哥打算怎么做?”梁敞问。
“事情都闹到皇上那里去了,若查实了是杨林做的,我又有什么法子?”梁敖这会儿的心情很差,他很烦躁,说话时的语气也很粗暴。
“一旦杨林被处死,杨尚书必会和二哥反目,到时候二哥将损失一个刑部。”梁敞肃声提醒。
“假若他杨志真那么不识相,给脸不要脸,我豁出去斩了这条胳膊!强抢民女***杀害,做这种事的畜生本来就该死,能教养出这种畜生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种祸害留着还不如除去!”梁敖今天的脾气出奇的焦躁,好像心底压着什么事似的,连了解他的梁敞都觉得很奇怪,总觉得今天的二哥反常的暴躁。
梁敞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还有什么事?”沉默了一会儿,梁敖的声线逐渐平稳下来,淡声问。
“没有了。”
“没有就回去吧,禁足期间,你别出府了。”梁敖警告说。
“是。”梁敞应了一声,顿了顿,欲言又止。
“还有事?”梁敖问。
“没、没有。”梁敞说着,转身,系好披风上的兜帽,迈开步子往外走,他的步履略显沉重,待走到门口时,他忽然回过头来,语速很快地问了句“二哥,你可知道我的生母究竟是因为什么去世的?”
梁敞心脏微沉,皱了皱眉,用奇怪的眼光看着他:“不是说病逝么?”
梁敞看了他一会儿,室内没有掌灯,即使视力再好,也总有一些东西看不太清。
将袍袖渐渐捏紧,梁敞的唇角勾了勾,嗓音微哑,他轻轻地笑了声: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