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被许多城镇拒绝在城门之外的鲁南人只能跋山涉向更远的梁都来，因为大家都认为梁都更繁华，繁华意味着能填饱肚，并且梁都是帝都，帝都不可能拒绝他们，除非朝廷想他们造反。

“邵、邵，鲁南慕县人。”少年战战兢兢地回答。

邵是鲁南慕县的农家孩，父亲早年参过军，他自幼跟父亲学过一些拳脚，虽然天生瘦小，却灵活，再加上脑聪明，从小就是四个孩里的。鲁南的暴雨虽然慕县也有波及，却并没有梓城周边严重，尽慕县本年的收成不好，大雨使很多路被冲垮很多房屋被冲塌，但远没有到将整个慕县都淹没的程度。灾难源于南峡大坝的放，那一天邵和三个伙伴冒雨上山割猪草打算喂猪，即使暴雨也要活着，庄稼收成不好，如果连饲养的猪也饿死了，那就真的全完了，怀着这样的心情四个人上山，谁又能想到四个人刚刚爬到山，底下轰隆隆的大毫无预兆地汹涌而来，眨间就淹没了山脚下的全村庄，几乎是刹那间，村庄变成了江河，看不到一丁土地，也就在这个时候，四个少年成了慕县最后的幸存者。

“你叫什么名字？鲁南哪里人？”

“我是从鲁南来的你不问我？！”少年震惊了自己居然被嫌弃，指着自己的鼻尖，瞪圆了睛。

“这些孩怎么办啊，咱们的车上又没吃的，再说鲁南离梁都可不近，他们是怎么来的？”

邵觉得这人很像是审犯人的官差，心里越突突的打鼓，吞了吞，总觉得自己这次踢到铁板了，明明没有选择官宦人家那华丽到吓人的车，怎么这人比坐着华丽车的官老爷还要可怕呢：

“我又没问你！”苏妙瞥了他一，一脸嫌弃地说。

“他们是你什么人？”回味把下往一旁堆成一堆的少年上一扬，问。

回味已经知了这个少年是这群孩的目，他站在少年面前，负着一只手，他可没有苏妙的好脾气还要蹲下来跟孩讲话：

苏妙看着地上这么多半大的孩，有疼，皱了皱眉，对始终一言不的回味说：

半天没爬起来。

“当然是走来的！”少年着，坐在地上，呲牙咧嘴，没好气地回答。

“回、回大人，有三个是我同乡，剩下的都是路上遇见的。”他不由自主地带上了敬称，这孩能屈能伸能说会聪明机灵，也难怪他瘦瘦小小的却能当上这么多孩的目。

后来灾情越来越严重，再后来南峡大坝垮塌整个鲁南省都成了地狱，四个幸存者为了生存不得不离开鲁南。因为他们年少，没少受成年人的欺负，好在邵聪明又会结，像他们这样的少年在受灾地区有很多，这些少年被邵集结起来，形成了一个团，因为抱成团，很少再有人敢欺负他们，就这样他们一路逃难而来，偷过抢过要过饭。本来不必逃这么远，可是在南峡大坝倒塌后的一个月里，鲁南周边省份的许多城镇依次关闭，拒绝灾民，理由很多：比如地方太小容不下这么多灾民，再比如治安问题，还有就是这些灾民很有可能会携带一些疾病，容易在健康的城镇引大面积的瘟疫，这些问题都是各州各城的主事官员无法承担的重大问题。

一群少年断断续续地哭了起来，他们已经过了太久与饥饿和疾病斗争完全凭靠动的本能生存的日，在今天被问起时才终于忆起心中的悲伤，创伤带来的痛苦无法抑制，有几个孩开始嚎啕大哭。

回味一言不地走向地上的少年，这时候少年才觉到他每走一步似都能带起一寒风直直地撞他的心窝里，让他遍生寒，莫名的，少年有怕他，一双里微微闪烁着惊骇，他下意识往后退，却仅能退后半步，他坐在地上，仰着脖，怔怔地望着回味。

苏妙皱了皱眉，想

苏妙没理他，看向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