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知的。
临分开,许桂花对他只有一个要求,便是——切勿到苏家村打听她的消息,两人分开,便是真的分开,恩断义绝,再无半点瓜葛。许桂花就是这般干净利落的女子,从不拖泥带水。
李福安尊重许桂花,听从许桂花的意思,虽日日想、夜夜念,却真的没派人去打探她的消息。
他纳了很多妾,若是仔细看去,这些女子的眉眼都是有些相像的,都很像某个人,尤其是桃姨娘,其眉眼尤其像。
但相像的只是皮囊,许桂花那恬淡冷清、那睿智机敏、那爱憎分明、那勤劳能干,又岂是其他女子可以模仿的出?除了…除了最近突然大变性情的苏涟漪,才可以说与当年的许桂花有上一些可比。
朱询见老爷痛苦的神情,没敢说话,用眼神询问全管家,后者示意让其稍安勿躁,两人便默默在旁站立。
过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李福安终于说服了自己,面对现实。再怀念桂花又有何用?她早已仙逝多年,该面对现实了。
缓缓睁开眼,李老爷道“朱询,说吧,许桂花在苏家村嫁给了何人,可有儿女?”声音嘶哑无力。
朱询见老爷问了,便将探来的消息一五一十回答:“回老爷,许桂花在二十一年前嫁给了同村名为苏峰的人,如今留有儿女三人,分别是长子苏皓,次女苏涟漪和幺子苏白…”
别说李老爷,就连全康都大为震惊“朱询,你说什么?”
朱询赶忙垂下头“全管家,许桂花的次女正是为老爷治病的苏涟漪,起初小的也不信,后来反复查证多次,正是这位苏涟漪苏小姐。”
李福安愣在那,双眼失神,目瞪口呆,全康怕老爷犯病,赶忙上前“老爷,您会不会不舒服?”赶忙转身对朱询道“快去叫周大夫。”
“是。”朱询也急了,转身跑了出去找大夫。
过了好一会,李福安才缓过劲来,因病情发作不敢喝茶,又冲上了碗药酒,慢慢喝下。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李福安喃喃道“难怪总是在涟漪身上见到她的影子,原来,涟漪竟是她的女儿。也难怪涟漪竟如此聪颖,原来…原来…”
周大夫来了,见到已恢复健康的李老爷又面色苍白,吓了一跳,赶忙掏出银针为其医治,这一折腾,就是整整一天。…
经过了几个时辰的马车颠簸,苏涟漪已回到了岳望县。
下了马车,出了驿站,向苏家酒铺而去,当准备入店面时,站定了身子,回头观望与苏家酒铺遥相辉映的胜酒铺。
永远那般生意火热,人们排着长龙进入铺子里买酒,买到酒之人则是得意洋洋提着酒坛子离去。此时不仅岳望县人,就是周围城县,也有慕名而来品尝胜酒的。
于此相反,苏家酒铺则是生意惨淡,开张那天的热闹张扬成了一道**裸的讽刺。
涟漪进入了酒铺,店内除了苏皓便是唯一的小二,一位客人都没有,小二雷子闲来无事在柜台旁的凳子上坐着,偷偷打着瞌睡,而苏皓则是愣愣看着门外胜酒铺的热闹景象,一脸的颓废。
“涟漪,你回来了?”苏皓见涟漪回来了,强打精神,赶忙道。
涟漪微微一笑,轻轻点了下头“恩,回来了,哥上楼一下,我有事找你商量。”虽然面上没表现出来,其实她头疼得很,宿醉后的头疼,却不知那叶词如何了。
苏皓上了楼,坐在外间,等涟漪换衣服。
涟漪用清水将黏了一天一夜的易容物洗掉,重新露出雪白洁净的容颜,换了女装,将头发一丝不苟地梳起,而后才款款而出。
“哥,这几日,你就不用留酒铺了,我让苏白住在店里,你回酒厂日夜监工,定要多生产一些酒,过几日,我应该还会出几趟远门。”涟漪道,在苏皓对面坐下,倒了杯茶,慢慢喝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