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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七章姻差缘错(2/2)

门而去,临走前的神情举止,竟有些掩饰不住的雀跃,让俞宛秋颇觉纳罕,想了想,归结为裱画者对遭遇名家名画的欣喜之状。

如果知墨喜的是他们中的某位,那本不是问题,只要她肯开,立刻就能成就,所以也不可能。

想清楚了这一,知墨的压抑和悲伤就不难理解了。

她只希望自己想错了,知墨没那么傻,明知是死胡同,还往里面钻。

真正让俞宛秋移不开睛的是另一幅,画面异常净,毫无泼墨迹象,几丛素,篱边一袭青衣的男背影,衣带迎风,似要羽化归去。

这幅字,俞宛秋认为是牟翊在坦白自己的隐宗护法份,同时表明对赵氏家族的忠诚。知墨展开字幅时,却只注意到了两个字:“衍庆?那不就是小郡王的封号?牟先生果然疼小郡王,写对联都想着他。”

再看两幅画,一幅墨山,意境显然自王维的《清溪》,因为画上题有一行小字:“我心素已闲,清川澹如此。”

再瞧知墨,已差不多看痴了,角又重新起来。

俞宛秋默默坐在一旁,看知墨一遍遍打底,再小心翼翼地拿起画卷。都说认真工作的人最丽,认真裱画的知墨,也显得异常迷人。

一幅字写的是:“河图,洛书,统昭垂,籍此文章司命;芝有本,有源,宗支衍庆,佑而作术重光。”

她承认一开始有囧到了,牟翊啊,那是父辈一样的存在,留着长长的胡须,在她面前自称“老夫”的人。知墨明明是妙龄少女,为什么放着大把的青年才俊不喜,要去喜一个可以自己父亲的人?

不过话又说回来,当年俞家买下她给惟一的女儿侍墨丫,本就没指望她成为才女,因而培养方向就是着重各技巧的训练,比如裁纸、研磨、裱画、图书的归类整理,等等。作为一个侍墨丫而言,她是尽职的、的。

吗?不像,如果她有这倾向,自己早就发现了。

这情景,让她想起了不知在何看到的几句词:“谁心似墨,蘸丹青,染一幅山,画中有你。几朵淡,一抹青影,你长袖挥洒,向桃源去,留我载浮载沉,在十方娑婆海。”

俞宛秋听到声音有异,转察看时,发现知墨的角一片,这下更相信她心里有人了,忙言询问:“丫,怎么啦?你有什么心思,只跟我说,我总会想办法成全你的。实在不行,你也算努力过了,日后回想起来才不会后悔,对不对?”

待知墨熬好浆糊,备好一应用,要正式裱糊时,俞宛秋已歇过午,反正无事,便去了墨韵斋现场观

当事人不肯说实话,旁人想使力也没使,俞宛秋只得作罢。

字画一共有四幅,是上次牟翊给穆云舟媒时,赵佑熙趁机“勒索”的。

知墨喃喃念着:“‘万事随缘,缘有分,分外无求’,先生说得真好”

俞宛秋太,这丫的表现,怎么都像在演绎“绝望的”她看上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俞宛秋暗笑,知墨虽然裱画技巧娴熟,书还是读得太少,对字画本的理解很欠缺。

睛斜斜瞟过去,知墨犹在望着牟翊的字画神,姿静如雕塑,中尽是痴迷,一个大胆的想法跃俞宛秋的脑海:莫非这丫是大叔控,心上人竟是牟翊?

回过来仔细思量,此位“老夫”和启泰殿上那位疼孙如命的“爷爷”论年龄都不过四十,要放到现代,还可以跻“大龄青年”而且绝对是钻石级别的。有女孩也不奇怪。

曾经的吴昭训,那样隐忍,那样藏不,都被自己揪来清理掉了。知墨成天跟在边,跟太打了好几年,不可能完全不痕迹。

好吧,就算年龄不是问题,份不是距离,人家牟翊本不想娶啊,他才是真正的独主义者,纹绣跟他比,只能算机会主义。

另一幅字就很有家的世意味了:“一心守无穷,中有乐;万事随缘,缘有分,分外无求。”

排除掉最大的嫌疑犯太殿下,再把知墨接过的人逐一过滤,要说亲近的,只有以前住在苏城时的那群护卫,比如周长龄、小黄、小乔,再就是太边的几个亲信,如谢长宁等人。

“真的没有”知墨掏手绢泪“婢只是看了先生的字,觉得慨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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