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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五章气坏太子
第三百零五章气坏太子
腊月二十六,大寒,一夜瑞雪,窗外成了琉璃世界。唯有墙下的几株红梅,兀自开得如火如荼,在一片雪白中,格外赏心悦目。
太子妃寝居一片静谧,金狻猊香炉里,百合沉香燃尽了最后的余馨,寓意百子千孙的石榴红帐刚被揭起,赵佑熙就睁开yan,嗓音带着些没睡醒的迷蒙沙哑:“你就起来干嘛?还早呢,天气又冷,再多睡一会儿。”
俞宛秋回tou给他掖好被角,笑着说:“不睡了,要准备过年的东西。”
赵佑熙拉住她,再开口时,人已完全清醒,话语中便有了不容拒绝的意味:“都jiao给下面的人去zuo你现在主要是养好shenti,五个多月了,整天就知dao忙这忙那,听说昨天还召见了文海楼的老板?你要给父亲chu书,把礼bu的澹台明叫来就是了,他们诺大的刊印局,十几号人闲在哪里,一年chu不了几本书。你给他们找点事zuo,他们还要gan谢你,不然,大年三十那天,看他们怎么好意思领恩饷。”
俞宛秋瞪了他一yan:“你以为他们很闲啊,书是chu得少,各zhong告示、诏令、传单和小册子,他们照样要刊印下发。而且时近年关,大朝会都停了,现在除三院六bu的toutou们还往青天朗日阁跑,一般的朝臣早就开始休假了。”
赵佑熙不以为然:“无事可以休假,有事自然要来,等会我让曹大海派个人去给澹台明传话。”
“多谢关心,但真的不用了”俞宛秋决定说实话:“我已经把书稿jiao给了文海楼的程养斋,这本就是我个人的一点私念,想以此纪念亡父,怎么好动用皇家刊印局。”
赵佑熙盯住她的yan睛,声音转沉:“你的意思,他只是你的亡父,跟我没关系,所以不能动用我们赵家的人力wu力?”
“当然不是,你想到哪儿去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昨夜睡不安寝,就是怕他多想,他果然还是多想了。
事到如今,也只能尽力解释:“我这不是怕人说闲话吗?我父亲是梁国的臣子,对赵国没有任何贡献,怎么好以皇家刊印局的名义为他chu书。”
“我父皇,包括我自己”赵佑熙指着自己ting直的鼻梁:“都曾是梁国的臣子,赵国朝堂上,就算不是全bu,起码也有一半的文武大臣曾经是梁国的臣子,有些还和你父亲共过事。”
所以,这不是理由,麻烦摆chu几条有说服力的。
俞宛秋勉力招架:“如果我父亲后来当过赵国的臣子,哪怕只有一天,也名正言顺一些,可问题是,他没有啊,他到死都是梁国的知府。”
这边底气不足,那边步步jinbi1:“他是没在赵国为官,可他女儿是赵国的太子妃,他女婿是赵国的太子本太子的岳父要chu纪念文集,竟然找上一家民间书肆,你怕外人说闲话,我就不怕吗?人家只会说我寡恩、吝啬、不孝…”
噼里啪啦一大堆,轰得俞宛秋不知所措。平时不多话,不代表他不善言辞,关键时刻,人家照样口若悬河。
看他气呼呼地起床着衣,tou也不回地走掉,水晶帘甩得叮叮作响,俞宛秋tou痛地把脸埋进枕tou里。
自她怀yun以来,赵佑熙一直ti贴有加,每天嘘寒问暖,连句重话都舍不得说,何曾像今天这般态度恶劣过?
俞宛秋心知肚明,这孩子不笨,他多半是察觉到,署名何绍文的那卷书稿暗藏猫腻。
其实当天他就提chu质疑了,这些日子,俞宛秋从没当着他的面阅读文稿,他也没说过什么,今天发现她打算照“何绍文”编撰的样式刊印chu版,终于发飙了。
因此,问题的重点gen本不在书稿由哪里刊印,而在书稿是由谁整理、批注的,只是后面那层意思他不愿意说chu口,只能在由谁刊印的问题上打转。
俞宛秋敢肯定,即使她依言把文稿jiao给了皇家刊印局,赵佑熙也不会让书稿面世,他想从中作梗,多的是办法。
怎么办?难dao把人家费心费力写好的东西全bu删掉,一个字都不留?
平心而论,那些批注和序跋写得真好,能给父亲的遗稿增辉,即使现请一个名儒编撰,也未必有这zhong效果。文字呼应,关键在于是否投缘,通俗点说,就是要对味。如果你的文章机智幽默,偏来个严谨端方老气横秋的冬烘先生给你编撰作注,弄得不lun不类,能气死圣人。
如果这文稿是她自己的,只要赵佑熙不喜huan,别说批注,连原稿她都可以扔掉。可这是她已故父亲仅存的手稿,她不仅不能扔,还要尽可能使它完善。这是她惟一可以为他zuo的事。
长叹了一口气,俞宛秋伸手拉响屋外的摇铃,gong女嬷嬷忙进来侍候她梳洗,俞宛秋坐在镜台前问:“太子殿下去哪儿了?”
一个叫雀儿的小gong女跑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