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佑熙原以为梁瑾瑜真有什么事需要私下里跟他商议，只是事关机密，不好当着一屋下人说，他原准备寒暄几句就带梁瑾瑜隔书房的。后来看俞宛秋摆茶，对方也欣然就席，就忍耐着招待了一会。看看茶都过了几巡，梁瑾瑜还没说到重。竟像是来窜门的，不觉厌烦起来，起逐客：“夜了，陛下和娘娘旅途劳顿，早些安置吧。”

不知不觉间，茶杯又空，侍儿为他续上，梁瑾瑜透过袅袅雾看向对面的那一对，真是璧人啊，男的俊，女的俏，怎么看都是天造地设，怎么看都是神仙眷侣。而自己呢？枉自拥有许多女人，没一个是自己心，自己真正想要的。

死的反应，该死的！他居然光凭着想象的一幕就有了这么烈的反应，他又不缺女人，此刻边就有一个，里还有一大堆，个个盼星星盼月亮一样盼着他幸。只要他愿意。整个靖国的女人，哪个不手到擒来。即便是以前小混混，甚至小乞儿的时候，分文不带上青楼，那些魁厅首们，情愿倒贴己跟着他的也不计其数。他在红fen队伍里向来无往而不胜，几时将一个女人这样放在心上过？

何若歆羞红了一张俏脸，手上动作却很麻利，脚，上床，脱衣，两个人仿佛天雷勾动地火，没多久屋里就传了令人红耳的声音。

梁瑾瑜微楞，很快笑着应：“是不早了，太殿下和太妃殿下也该歇息了。”

如果，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他是否要想些办法，让自己切切实实地得到，然后，就忘了她吧。他要的是这万里江山，不是一个微不足的女人。

“陛下，舒不舒服？”何若歆扬起致的鹅脸。

“舒服，妃还有更舒服的招数没？”他开始调笑，前之人明明是个大人，他何苦惦记别人家的？他就不信，非得某个女人不可。

借着别，他鼓起勇气，飞快朝那人看了一。想不到他也有需要鼓起勇气才敢直视某个女人的一天，莫非这是对他前半生负尽女人心的惩罚？

等一切平息下来，梁瑾瑜躺在黑暗中，看着窗外飞舞的雪。

两个男人言不及义地闲扯，早就偏离了所谓的结盟条款；两个女人百无聊赖地陪坐，窗外的雪仍无声下着。

初更早过，中途似乎还听见过一次更鼓，那就是二更了，抑或是三更？

他本不想走，可对方已经从座位上站起来，而且脸上殊无笑意，他不走待如何？

回忆起自“绑架”未遂以来他的这一系列变化，他不惜以犯险，屡次潜赵国，名为谈判、结盟，事实上，除第一次之外，后来的若次，他完全可以派遣自己的心腹，没必要每次都亲力亲为。

他没回话，理智和情不断地撕扯。他自然知该回去，他更知本不该来，直到今早站在衢州城门前，他才知他又了什么蠢事，一国之君，冒着风雪于新年到来之际跑去别人的军营，就算手下没人敢质疑他的决定，他自己就不羞愧么？他忍辱负重，吃尽千辛万苦才挣来了如今的一切，难要为了一个女人毁掉？

是满足了，心为何依旧那般空虚？

帘开，风雪扑面，天地苍茫，梁瑾瑜下意识地裹大氅，恍惚之间，竟有不知今夕何夕之。

浑浑噩噩地回到住，何若歆亲手拧着绫巾给他搽脸。完了又蹲下去给他洗脚，时轻时重地着脚底的位。

回廊，好像走不到尽，狂风过耳，夹着边人若有若无地低劝：“陛下，年关将近，我们还是早些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