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佑熙带着歉意说：“明晚恐怕也不行，那边连着几个晚上半夜偷袭。我们正商量着，八月十五那天是不是正式挂免战牌，跟那边约好，大家都歇一天，等过完节再打。”

那嗔带羞的模样，让赵佑熙当场失魂，几乎看痴了过去。

抱着小尧儿逗一番后，太后才把目光转向孙和孙媳，问了一些话，同时对太妃母住在军营表示烈的不满：“抛开危险不谈，那是军营，里面尽是大老爷们，你一个女人住在里面像什么样，今天既然回来了，以后就搬回东吧，东也不能没有女主人。”

“这样也可以吗？”问这句话的时候，俞宛秋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因为她想起了读过的书中所描述的古代战争场景，的确有免战牌一说。而且只要一方挂免战牌，另一方最多只能派人挑衅，不会直接攻。古人，比现代人真的要诚信得多。

又逗着尧儿：“小宝贝你说，太说的对不对？你母亲也是舍得，把你一个小娃儿带到军营去，万一有个闪失，后悔都来不及了。”

昨晚赵佑熙回来就寝时已经不早了，为了让他多睡一会儿，关于凌清澜的事情她只字未提，这会儿听见这话，便知又有耳报神跟他说了什么，忙：“等有空的时候，我一定跟你代清楚见沈家人的经过，以及半途跟凌清澜的谈话内容，我保证一句句学给你听，决不增减一字，这样总行了吧？”

转就到了八月十五，江两岸的军营挂起了免战牌，营里的士兵看起来都很放松，洋溢着节日气氛。他们早起就在院里月饼、扎灯、剪月亮纸，新兵们打闹成一团，厨师为了应景，索把几张长案桌摆在演武厅里，士兵们挽起袖围在一起面团，说要个超级大月饼，等晚上赏月后分吃。

好在小福从前面跑过来嚷着：“殿下，车已备好，该动了”

要回？”赵佑熙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赵佑熙适时声：“太后，尧儿将来也要领兵征的，从小生活在军营，在那个环境里熏陶长大，更能培养男汉的刚之气。”

赵佑熙很有耐心地解释：“你也说那是私下约定了，既是私下，外人谁知？这跟公开挂免战牌质完全不同。”

“免礼免礼，快把尧儿抱上来，哎哟我的小心肝，太好些天没看到你了。”有小尧儿在，太后里永远只看得见他，把她忽略得彻底，免去了许多麻烦。

赵佑熙词穷，眉一皱，突然想起某件事，不悦地说：“有些私底下的话，别人未必不知。”

俞宛秋真不忍看这些喜气洋洋的人，在今晚赏完月后遭遇什么不测，再次追问：“挂了免战牌，就真的可以免战吗？”

等他们赶到太后的慈懿，慈恩殿的正厅里早就坐满了人，俞宛秋只瞄了一，就发现她家相公名义上的“女人们”全都在。看来，无论太后，还是她们自己，都未曾死心，不肯回家，不肯重新嫁人，并把中秋节当成一次机会。太后把她们全都展示来，等下不会要求她把那些女人带回东，晚上来个妻妾大团圆吧？

邱掌正和几个女史赶跪下见礼，俞宛秋迎上去说：“不是今晚，是明晚。”

太夫妇立即抱着孩登车，向门的方向而去。

见赵佑熙板着脸不吭声，拉了拉他的袖说：“今天是中秋节，人月两团圆的日，你打算跟我吵架吗？”

轻叹了一气，走去蹲：“孙媳给太后请安。”

俞宛秋只是跟他开句玩笑，却不料引了人家未解的心结。

俞宛秋小声嘀咕：“上次靖王明明跟我国私下约定共同伏击梁军，父皇还不是把靖王给灭了…”

“快辰时了。”

赵佑熙转过，见小妻仰看着他，在初升的光下，脸儿白皙粉，神灵动，特别俏动人，心里一，也顾不得四下都是人，亲昵地着她的脸说：“今晚就给我老实代，不许增减一个字，要不然，看我怎么罚你。”末后两个字带着的**，让俞宛秋红了脸，扯下他的手，轻哼着说：“到时候无论我怎么说，你都会说我有所增减。”

这话太后无法反驳，只好悻悻地说：“哼，一说你媳妇儿你就帮腔

俞宛秋便对邱掌正说：“那算了，我们后天早上直接从这里。”

赵佑熙很肯定地告诉她：“当然，为将者，言必诺，不然岂不失信于天下人？再说中秋佳节，本是喜庆团圆的日，谁都不忍沾上血腥的，人同此心，对岸的人也一样。”

赵佑熙：“可以的，大家都要过节。但也只有八月十五那天能挂，十四晚上又不是节庆，没理挂。”

清醒过来的太殿下问：“现在什么时辰了？”

“原来如此”俞宛秋笑睨着他“你的意思是，若我们俩私定终，你完全可以毁约，反正是私下，外人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