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兰馨打断她的话说：“你的意思我明白，你觉得我不该纵容杏继续跟姑爷不清不楚，对不对？你不懂，走这个，二太太又会想办法另一个，二少爷那边的何氏，不就是她去的？现在都怀五个多月了，二少的越来越差，就是给这个有婆婆撑腰的妾给气的。我留着杏，偶尔让她得甜，以她那好大喜功的，还能不一五一十地告诉二太太？且让她们偷着乐去吧，我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了。”

林兰馨不言语了，周妈妈又：“要知这个也不难，赶明儿我就给姑打听去。”看四下里没人，忍不住提自家姑娘几句：“那杏近来越发不像样了，上次你跟俞姑娘去东岳庙时就不该带着她的，要不，索打发她回林家去？老爷要是知她在沈府的这些事，看不揭了她的！真是不知死活，连卖契都还在姑手里，就敢吃里扒外。”

沈潜是沈鹤的次，但大伯沈鹏还有一个儿沈湛，所以在沈家字辈的少爷中，沈潜排行老三，故称三少爷，林兰馨称三少。

周妈妈的声音更低了：“不然呢，她哪有那样的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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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妈妈便问：“那姑要怎么呢？”

“姑…”

周妈妈几乎要对自家姑娘刮目相看了，一直以来她都以天真可的面目现在众人面前，想不到这么有见地、有手腕，连素以明著称的二太太都不是她的对手。

“姑”周妈妈担心地喊了一声。

林兰馨在灯影里微微笑：“二太太说她最恨吃里扒外的，我也一样！你当我不知杏在姑爷面前玩的那些样？我一直兵不动，其实是想看看你家姑爷的态度，我知他已经把杏上手了，这没什么，关键是上手之后对她和对我的态度，要是个分不清嫡庶，一妾就灭妻的薄情汉，我就真的要回那三万两银，然后带上银满世界逍遥去。”

：“没听说啊，只知那天是浴佛节，府里各房都要煮豆拿去门施舍，但就为了这，没必要打发俞姑娘门吧。”

“不怎么”林兰馨站在陶然居的，望着从自己卧室里透的烛光，脸上慢慢泛起了一丝带着凉意的笑容：“杏我是不会赶走的，我甚至会让姑爷偶尔幸她一次两次。只不过，她想生个一男半女然后爬上姨的位置，这辈都别指望！你说我不该带她去，其实我是故意的，我甚至故意在她面前发二太太的牢，就是想看她到底能背叛我到什么程度。她从几岁起就跟了我，我本来打算过一两年就为她置办嫁妆，再让我爹在他手下的各级事中挑一个又可靠又有本事的，好好地把她嫁过去。这样她一辈都在我们林家的庇护下，没人敢欺负她，谁知，我怕别人欺负她，她却要欺负我…”

沈家嫡系，也就是老威远侯沈迭这一房，字辈的孙共有六个：老大沈湛，老二沈渊，老三沈潜，然后是沈涌，沈波，沈涛，后三个是四老爷沈鹄的儿，目前跟父亲住在潞州的知府任所，暂时不会在沈府面。

林兰馨拍了拍她的手说：“你放心，我不会任意妄为的，毕竟嫁人不是过家家，我只说‘如果’，至少现在，他的表现还是不错的。今天回去我就把这事跟他开诚布公地谈一谈，夫妻俩达成一个协议，以后在人前也好统一径，免得被某些不怀好意的人钻了空。”

门楣的影里，林兰馨中隐隐有泪光闪动，轻轻了鼻说：“这样也好，我也就没什么好不忍心的了，我要让她一辈看着姨的位置够不着，就像在狗鼻上栓骨一样！”

林兰馨轻笑：“你也知是为了打发她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