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呃”王积翁轻轻地咳嗽了一声，打断了下属的议论。这个时候，他不希望手下人闹矛盾。看了看面红耳赤的王世，轻声安：“王将军，我这些手下说话没遮拦，你莫跟他们一般见识。建宁府城墙大，文天祥未必有能力破城。况且此一时，彼一时。破虏军攻打邵武时，在百丈岭养了半年，兵壮。自然威不可挡。可取了下他刚跟页特密实拼一场，杀敌三千，自损八百。纵使过后补充了些杨晓荣的人，可毕竟比不上他原来的弟兄。下陈吊了广南和赣南、许夫人去了泉、漳二州间。但凭他手下疲敝之军，依然想将建宁一鼓而下，未免太看自己的实力。有是，弩之末，不能穿鲁缟。”

“当初要不是黄大人胆小，邵武城不战而失。文疯现在还在百丈岭上。邵武那么厚的城墙，蒙古军两次城都攻了十多天，嗨！”有人叹息着补充。王世官职虽然，却是个丢光了士卒，前来投奔的客将，大伙看他本来就不顺，自然也不会认真听他的建议。

“兄弟知了，多谢白将军意”王积翁挥着手，中满是笑意。蛮夷就是蛮夷，这么小恩小惠就被自己收买了。早知这样，多送礼给达，估计前几封训斥信也没了。对了，还得备一份礼送到朝里给阿合大人，让他在陛下面前多多言几句。前危机糊过去，仕途又将是一条平安大。

有了探赤军前来协助守卫福州的消息，王积翁的胆气跟着壮了几分。信使一走，福州城立刻又是一阵飞狗的忙碌。一官差士卒领了宣使大人的将令，给完颜将军腾别墅，给新附军腾军营，连同安排接风酒宴，洗尘歌舞，搅得阖城百姓跟着不得安生。

几个幕僚纷纷附和，有人趁机嚷嚷着要赋诗，纪念宣使大人坐镇福州，指挥若定的风采。王积翁笑眯眯地听了，也不置可否。

有话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达信使走了两天之后，建宁府的告急塘报也渐渐稀落。显然建宁守将杨一尘凭借大的城池，已经抵挡住了文天祥的首攻击。现在双方消耗时期，破虏军一时没有力量攻城内，杨一尘也没胆量城反击，彼此耗着，到也耗几分安宁景象。

“王将军，不必多虑。探赤军上就到了，难那几千破虏军，还敢正面跟探赤军撼不成。文疯真来了，咱们就请达大人派来的那个，那个完颜大人城，杀一杀他的锐气。”

“什么一击而退，那是当初在山上，趁你邵武军疏于防范。自古以来，打哪个城市不需要十天半个月，文天祥又不是神，难他能发雷把城墙劈塌了！”有人大声反驳，丝毫不给王世留情面。

“王大人，援兵很快就到。是完颜将军，大帅边的红人。襄之战，第一波攻城门的英雄”一边走，白旭一边回，情地叮嘱。

只有从邵武逃来的统军万王世觉得事态不对。陪众人拍了一会儿匹，凑到王积翁跟前，笑着说：“文天祥那疯，虽然不会用兵。却甚喜偷袭。他在百丈岭上时，克建宁（邵武军建宁县），攻泰宁，全是一击而退，绝不拖泥带。这次攻打建宁府城，却拖拖拉拉打了快半个月。依属下之见，这个疯也许还打着别的主意。老大人不可不防啊？”

如此一来王积翁更加安心，一边计算着如何永久地把即将到来的探赤军留在边保命，一边盘算着，再签一批丁，将自己的本钱壮大一些，找机会向破虏军复仇。

“其实，这个文天祥凭得只是些神兵利，偶尔打了一次胜仗。真正用起兵来，还是个儿。自古以来，要从闽北取福建，无一不是沿邵武溪（现在叫富屯溪，位置比宋代有偏移）取剑州，得了剑浦，或下福州，或下泉州，都可以以运兵，一战而定。他放着路便利不走，偏偏去打建宁，显然是个书生，就能在纸上勾抹”早饭后，王积翁捧着香茗，与几个贴心将令得意洋洋地议论。

“那是，那是，上次如果没许夫人那个疯婆娘帮他，咱们的大军早了邵武。”千夫长王全福陪着笑脸说。他的脸在上次攻打建关的时候被轰天雷弹片划了一下，破了相，笑起来嘴角和角一一得，比哭好看不了多少。

“那是，那是。”王世讪讪地说。手中无兵，说话气不起来。王积翁认为文天祥攻不下建宁，那就攻不下呗。想想当时在邵武城，看到那要命的铁弹从天而降的样，王世就觉得汗孔凉嗖嗖了，脸也变得有些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