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曾说。”
“怕是于舅舅而言极为重要的人。”韩珂心中隐隐不安。跟在弈凡身边已经有了一些时日,却从未见过他与哪位女子亲近,她一心以为舅舅心怀天下,不会被儿女私情绊住腿脚。所以她一直都在努力,希望自己可以早些长大,可如今…他的过往于她而言一片空白,似乎有一个女子已经在他心中藏了好久。
“在王爷看来极为重要的人?”月彤蹙眉思索“说来还真有那么一名女子,可她只与王爷书信来往,直到前些日子…那女子的来信,王爷看也不看就收起来,不再回信,于是他们连书信来往都少有了。隔不久,有人会送一副画卷来,王爷总是小心珍藏着。以前送画来的都是下人,想不到这一次她会亲自送来。”
“你怎么料定这次送画来的人不是下人?”韩珂疑惑。
月彤道:“那女子穿得衣衫是上好的苏绣裁剪的,衣衫上的突然绣得是美妙绝伦的牡丹,平常地下人,哪里穿得起这般贵气的衣裳,这般奢侈,那是要折寿的!”
“我知道了。”听月彤这么一说,韩珂手上一滑,画卷落地。这样说来,那日在墨台之中,舅舅出声斥责她,倒不仅仅是因为身后的书架倒塌她险些害了自己,还有一部分原因更是因为她动了舅舅心爱的画卷。韩珂神色失常,仿佛这么多天的努力都付之东流。
“王爷心里最放心不下的应该就是那个女子了,不然在得知自己时日无多之后,他也不可能做得如此决绝,再也不同她书信来往…”月彤眸中含泪“郡主,王爷如今恐怕是不行了,不如,我们想办法,让他们见上一面?”
月彤的提议不错,爱一个人就应该希望对方好,既然舅舅那么在意那个送画的女子,她为什么不能放开呢?勉强来的感情有什么好,何况她与他还是舅甥,即便自己不在乎,舅舅身为一个古人,也觉得不可能允许这个感情发展下去的!既然注定得不到,倒不如将这似有若无的情谊扼杀在摇篮之中!
韩珂神色黯然,良久才叹了口气,点点头道:“好吧,我也不希望舅舅这一生有什么遗憾。冬茗能续命,却不能根治舅舅的病,若是两个相爱的人至死都不能见上一面,何其悲哉?”
“可我们怎么查出送画之人的下落?那女子甚至连姓名都没有留下,更别提家住何处了。司幽国这么大,我们又人生地不熟…这可如何是好?”月彤眉头紧蹙“王爷的心思从来不会让外人知道,即便是阿砚恐怕都不清楚那个女子是谁。茫茫人海,想要找一个眼角藏有泪痣的年轻女子,谈何容易?”
“从这幅画入手。”韩珂微微一眯眼眸,一个名字在她脑海里稍纵即逝“作画的是司幽国最近才混得风生水起的人物,云狄公子。”
“郡主怎么知道?王爷从未说过。”月彤一脸不解。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韩珂的视线瞥了一下画卷一旁的题字,这么特别的小篆,她怎么会认不得?在睿王府,墨台顶层的时候,她就见过相似的画。一笔一划,横平竖直,写得分明就是只有现代人才能认得出的汉字。
“云狄公子?”月彤点点头“这个称呼奴婢倒是听王爷提起过,听说是半年前才在司幽国出现的画师,画得一手好画,还能题字。那些字都是平凡人认不出的,心里有秘密的人都喜欢让她题字送人。可云狄公子居无定所,据说一画难求!难道她就是王爷心中惦念的人?”
“应该不是!”韩珂矢口否认,按作画风格看,云狄公子应是个女子,而这现代汉字表明,这时代定有同她一样的穿越者。云狄如此张扬出名,又用现代文字题字作画,怕是借此在寻找什么同伴,自己倒不如去看看,而且韩珂内心总有点惶恐,这书画中的现代汉字,笔迹像极了欧阳。
月彤被初瑶郡主的脸色吓到了,那种成熟与惊喜交错的表情,落在别人她眼里奇怪极了。一个七岁的女童,为什么会这么丰富的感情?月彤想不通。
“没有什么为什么,有些事情我不能说给你听,就算我说了,你也未必会相信。”连舅舅那样机敏的人都未必会相信这么荒诞的事情,我凭什么认为自己的话可以令你一个丫鬟信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