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简单，本王找母后要来便是！”少年的表情几番变化，终于在听到“姜皇后”三个字后再度转晴。

宋从医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弈凡立打断。

“缺一味血薇脂。血薇脂长在司幽国的空桑山上，那里常年积雪，冬夏不分。早前司幽与我大胤和亲，其使节曾以两支血薇脂聘礼送来大胤。陛下将其中一支赠与了瑜妃娘娘；另一支则赠与了姜皇后。”

宋从医面为难，焦灼地望着少年，却不敢开。

“并非王爷想得那么简单。当年前往司幽国和亲的便是姜皇后的侄孙女姜云歌的姜芸芷，两妹情极好却被迫分离，皇后娘娘疼小妹云歌，便将那株血薇脂赠与了她。妃中也曾有人寻过血薇脂，但姜云歌年幼且脾气怪异，无人得逞。”宋从医记得两年前也曾有人因此无药可医致死。

“可…”

“有话快说，救人要。”弈凡真担心初瑶会再次因为难以忍受疼痛，寻短见以求痛快。

宋从医长叹了一声，又：“好吧，老臣尽量一试。初瑶郡主的双致盲，除却盲，她的受到了剧烈的撞击，有血块淤积其中，倘若不尽快想办法驱除血块，恐有命之忧…”

“机会只有一次，看你能否抓住。”

“姜云歌…”少年默默念了一声这个极为耳熟的名字，睫翕动了一下，随即便转离开了太医院。

“本王以为，”弈凡皱了眉，裂的薄抿了抿“你该明白‘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的理。初瑶郡主是姜皇后的掌心宝，倘若你治好了她，本王必定保你一家安康。”

恒泽四年的事，皇后娘娘尚不清楚，倘若本王将此事去，你也是见识过她的手段的。到时候且不说你的项上人，你宋氏一族数十条人命都要为你陪葬！”弈凡是极少威胁人的，但他能觉得到，宋从医是受了他人的指使，在救治初瑶郡主一事上，并没有尽全力。

“缺什么直说。”少年好看的眉早已拧成一团。

“活血化瘀的药，老臣这里多的是，但郡主伤得是额，且致以盲，一般的药自然是用不得了，须佐以止痛良方方可药。”

“睿王殿下若是要了老臣的命，老臣无法可说，但当年的事，老臣的亲人全然不知情…老臣只希望，睿王殿下可以手下留情，放他们一条生路。”

姜皇后是弈凡的生母，自己的母亲，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姜皇后若是得知当年的真相，别说是千刀万剐，就算人彘，那极端的刑罚，母亲也得！他真是不愿见母亲那些伤天害理的事，这才将当年的实情压了下来…即便是父皇，也被蒙在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