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哪里有人回应？她的睛已红，手指的痛哪里有心的痛？看着鲜血从指溢，这才想起来喊：“嬴义！”

吕不韦坐着一辆简易的车走了，消失在蜿蜒的小路尽，淹没在荒草枯棘背后。曾经何等的风光，如今却是孑然一，孤零零冷清清地离去。

一旁的嬴义迟疑了半晌，看了看严肃认真的她，咬了咬嘴，伸一只手，有力的大手握住了她的手，

尽是削铁如泥的短剑，可是刻着细小的字许寒芳还是觉得很费力，刻到最小的一个“”字，手腕发酸忍不住手一抖，短剑剑尖划过手指，鲜血立刻涌而，滴滴答答滴在牌匾上，染红了一个个“”

许寒芳的考古阅历很浅，不大懂得这个时候得礼仪礼节，本不知自己乘坐的车是只有贵为太后、王后才可以乘坐的车。当下车时，看到别人异样的目光，大惑不解，迷茫地望着众人。

许寒芳浑不自在起来。她可以觉到众人的目光并不友好，有羡慕，有嫉妒，有讽刺，有献媚，有讨好。

凛冽的寒风得人衣袂飘飘，得路边的衰草沙沙作响。萧条荒凉的冬日徒增离别的伤。

众人看到她的目光扫过来，忙若无其事的低下，自去谈话。可是等她已走过去，又把目光落在了她的背影上。

嬴义也觉了周围人群的异样，一挥手叫来了一队虎贲军护在两旁，隔离了众人的视线。

一钻心的痛从指尖传到大脑的神经中枢，许寒芳扔掉短剑，着了手指，忍不住喊：“浩然！”

终于刻到最后一个字。许寒芳停下来甩了甩酸痛的手腕，用袖蹭了把鼻尖上的汗，休息了片刻，咬牙持着想把最后一个字刻完，可是手已经抖得不听使唤。

许寒芳走豆腐房，屋内也到是灰尘。她抬望了一圈，在这里她曾经和浩然相敬如宾度过了最艰难的岁月；在这里她曾经和浩然为了生计早晚归忙忙碌碌；在这里她和浩然、渐离曾经一起击筑歌，纵情笑…这里洒满了她和浩然的汗；这里充满了笑；也浸透了生活的酸甜苦辣。

嬴义默默跟在她后，忘情地看着她，清澈的睛里全是理解和关切。

吕不韦端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颤，望了许寒芳片刻，儒雅地一笑，把酒一饮而尽，略一。

来了多次。这里再也没有发现浩然来过的痕迹。难浩然已经不在了吗？还是他不能原谅自己的所作所为，已经离开再也不会回来？

武将都会随携带刀伤药。嬴义从怀中取刀伤药小心翼翼给许寒芳包扎好伤，轻轻问：“疼吗？”他很想把她的手捧到手心着，可是想起她的第一声呼喊，他努力克制住了自己。

许寒芳微微笑笑，摇摇。弯腰拾起短剑，想继续把没有完成的字刻完。

嬴义快步上前，单膝跪下，查看伤，心疼地说：“怎么得？我看看！”低看见牌匾上的血迹和短剑已经明白怎么回事。

许寒芳边认真地刻着边认真地说：“不，我不喜半途而废，我要一件事就要把它完。”本来刻得就很费力，翘起一受伤的手指就更费力，指尖钻心的痛使她的手在不断地颤抖。

她执着的神情让嬴义动，默默看着她一笔一划用心地刻着。

示意嬴义留在院内等候，许寒芳走屋内，抱起那块写满的牌匾，看了许久。她想了想，从上取下自己的战利品——那把短剑，沿着浩然的笔迹，认真地把每一个“”字刻在牌匾上。

嬴义的大手很有力，他握着她的手稳稳当当地把最后一个字刻完，这个“”字比其它的字刻得更，更清晰…

守在院内的嬴义立刻走了来：“末将在！”表情复杂地看着她。

许寒芳看着车渐渐成为一个小黑，太后赵姬的话她没有对吕不韦说，她觉得所有的恩恩怨怨随着时间的逝都会慢慢过去，何必非要彼此去伤害？

纷猜测，这个女人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封号，没有嗣，却享受着比任何女人都尊贵的殊荣。

许寒芳走到吕不韦边，轻施一礼：“相国大人，我来给您饯行。”说着端过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樽酒。

“快！我的手划破了！”许寒芳着伤，鲜血还在往下不断地。

许寒芳诚挚地笑：“可是在我心中，您永远是相国！”

许寒芳轻轻摸着落满灰尘的石磨，用手指在石磨上写了“浩然”两个字。她慢慢走着，一一看着，所到之她都用手指在满是尘埃的地方写一个字：。

已经破损，在寒风中抖缩飘。

吕不韦苦笑：“韩姑娘我已经不再是相国了。”抬手端起酒杯。

锋利的短剑刻木上的字，确实是杀用刀，不太好使。不一会许寒芳的鼻尖上沁了汗珠。她的手指也火辣辣的疼。握着短剑的手也抖得更厉害。

许寒芳一愣，扭看向嬴义，看到嬴义清澈的目光中全是挚诚。她莞尔一笑，低下看着握在一起的两只手。

“你的手受了伤，改天再刻？”嬴义小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