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走在漆黑的巷道中,打更的声音从巷道深处传来,在寂静的深夜传出很远。
嬴义跟在寒芳身后,炯炯有神的目光警惕地不停扫视四周。手一直按在剑柄上,不曾离开。
寒芳左拐右拐,在一个院前停下脚步。
嬴义见她停下脚步,抬头观看,发现这是管家巴福生前办公的地方。因为他在这里自缢身亡,所以暂时搁置了起来。他惊异地问道:“您来这里干什么?”
寒芳冷冷一笑“过年了,我来悼念巴管家的冤魂。”一阵寒风吹过,携满寒意,袭得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心里骇然。但是一想起身边充满阳刚之气、神武的他,又定下神来,迈步往里走。
嬴义听着寒芳话里有话,也没多问,只是小心地护着她,留神注意着周围的一切状况。周围任何的风吹草动,也别想逃过他锐利的目光。
门没有上锁,轻轻一推“吱呀”一声开了,二人跨门槛进到了屋内,屋内黑漆漆的。
嬴义取出火折子点燃油灯,轻轻关上房门。
因为一直没有人再来过,屋内基本上还保持原样。
寒芳站在几案边,仰脸望着房梁出神。
嬴义察看了屋内,确定没有任何安全隐患,转回身轻轻问道:“您在想什么?”
“我在回忆巴福的腰带悬挂在哪里、有多长?腰带到几案有多高?”昏暗的灯光下,她明亮的眼睛一闪一闪。
“这个末将问过衙卒,是布衣黔首常用的标准的腰带,长七尺。”
寒芳诡异地一笑“这就对了!”
“对什么?”
“你站到几案上看看。”
嬴义站到几案上抬头看了看,皱眉想了想,惊叫道:“您是说…”
寒芳点点头:“对!不是自杀,是谋杀!”她早就觉得哪里不对,只是一直没有想起来,今天晚上才猛然想起来。以巴福低矮的个子,脖子根本够不到悬挂在梁上的腰带,除非他蹦起来。可是蹦起来后,还如何踢走几案?
巴福如果不是自杀是被谋杀,那么杀他的人是谁?难道巴家还有内奸?她还有危险?嬴义想到这里,激灵灵打了个冷战“可是我问过衙役,巴福身上没有任何的外伤,如果要是被人杀死了挂上去,应该有别的伤痕才对,而且也没有中毒的迹象。”
“这就奇怪了…”寒芳来回踱着步子,思索着。
嬴义刚想说话,突然轻跳下几案,弯腰噗的一口吹灭油灯,压低声音道:“有人来了?”说着拉起寒芳进了偏房,手按长剑,严阵以待。
寒芳贴在嬴义身边,闻着他身上男人特有的味道。不知为何,突然心跳加快。嬴义正聚精会神地望向房门。她忙收住心神,屏住呼吸,伸头往外看。
有人推开了院子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