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一行人走栈道,穿峡谷,过浮桥,翻山岭。
寒芳早已经没有了看风景的心情,只是躺在马车里想自己的心事,她把身上的三片竹简摆在一起看着,想着…
这天,走到一处谷地。河流在这里趋于平缓,溜圆的鹅卵石铺满河滩。
寒芳从闷热的马车里探出头,抹了把汗对嬴义说道:“停下来休息一会儿吧!”
嬴义脸上汗如雨下,沿着下巴滴落到盔甲上。他听到寒芳的命令指挥队伍停下。
寒芳下了马车,抚了抚胸口深深吸了一口气,感觉闷得透不过气来。她坐在树下的一块石头上休息,看着潺潺流过的小河水出神。
嬴义用竹筒在河内盛了些清水,捧了过来。
寒芳接过竹筒,微微一笑“谢谢!”
嬴义一愣,望了她一眼,恭敬地垂手侍立在一旁。
寒芳喝了两口水,清凉的山泉登时把炎热和疲劳驱散得无影无踪,她随口问道:“我们还要走多久?”
嬴义望着山梁说:“过了这道峡谷,前面就又是栈道,走两天过了栈道后,乘船走水路就到了。最多不会超过七天。”他说着用手抹了一把下巴上的汗。
寒芳这才发现嬴义的衣服早已湿透,汗水沿着盔甲滴落在地上。再看看周围,所有的虎贲军都是甲胄在身。自己穿着纱衣还如此热,何况是他们?寒芳吐了口气,说:“嬴义,让大家把盔甲都脱了吧,这么热的天,怎么受得了!”
嬴仪惊慌地说:“这怎可以?太失仪!”
寒芳一笑着说:“怎么不可以?失仪事小,热死事大!我这里没有那么多规矩!”寒芳见嬴义还想坚持,摆摆手笑着嗔道“别那么死板了,我说脱就脱,去吧。”
嬴义领命前去。
寒芳看着嬴义的背影摇摇头笑笑。心道:这家伙怎么如此木讷呆板?真是当兵当傻了。只知道按教条行事,一点也不知道灵活。
嬴义集合大家,然后一声令下:“卸甲!”
虎贲军把盔甲摘卸完毕,整齐地挂在马背上。
寒芳笑了。她突然发现嬴义这个人挺有意思。无论做什么什么都是有板有眼、一丝不苟的。
山里的天说变就变,刚才还是火辣辣的太阳,突然不知道从哪里飘来一朵乌云,紧接着空气中有了潮气,顷刻雨点就落了下来。
四个训练有素的虎贲军立刻跑过来“哗”的一下打开了四把伞,撑在寒芳头顶。
寒芳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已经站到了伞下,又惊又喜,连连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