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棚老板更是吓得腿肚子转筋,瘫在地上。
寒芳看看地上的碎片,又看看周围形色各异的人们,尴尬地咧着嘴不知道该哭该笑,只感觉脸上的肌肉已经僵硬。
停了片刻。
虎贲军发现是场误会,纷纷收了兵器。既然泄露了身份,干脆恭候在一旁,等待大王指令。
嬴政也觉扫兴,站起来道:“芳,我们走吧!”
于是大街上有了这样一行人:两个衣着普通的人走在最前面,身后跟了一队衣着各异但是训练有素的人。
寒芳满心欢喜的好心情就这样化为乌有,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
不觉到了快乐豆坊。
豆坊的门虚掩着。
寒芳刚要迈步往里走,身后两个虎贲军率先冲了进去,查看园内无恙,才请二人进去。
寒芳苦涩地笑笑,这一切都看在嬴政的眼里。
寒芳抬头看了看简陋的匾额,忧伤地说:“把牌匾摘掉吧,豆坊已经不存在了。”
嬴政一摆手,立刻有两个虎贲军奉命行事。
进到院内,院子里的桃树开满了桃花。寒芳不禁想起了“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的诗句。桃花还在,可浩然去了哪里却无从知晓。
嬴政看见桃花,回忆起桃花下邂逅的情形,心已陶醉,不觉回味地笑了。
虎贲军把摘下的牌匾呈上。
寒芳抱着牌匾看了看。
一块未经修饰的木板,上面写着几个隽秀的大字,那是浩然的笔迹。这是一块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牌匾,但是,就是这块简单的牌匾,记录、见证了这个小院落内的喜怒哀乐、酸甜苦辣,承载了小院主人的悲欢离合。
寒芳把牌匾放进屋内,走出屋子,准备轻轻掩上房门。在门即将关上的一瞬间,寒芳透过门缝又看了一眼静静躺在墙角的牌匾,然后缓缓关上了房门。她知道,快乐豆坊已经成了逝去的历史、永远的回忆。随着豆坊的关闭,豆腐也在这个时代销声匿迹。
嬴政端坐在桃花树下,面带微笑等着寒芳,深邃的眼神里也有些淡淡的哀愁。
寒芳欠身在他对面坐下。桃花瓣飘落,抚过她苍白的脸庞。
嬴政想回味那个温馨美好的时刻,轻轻问:“芳,我想再喝一碗豆浆,行吗?”
寒芳不忍心让嬴政失望,笑了笑,点点头说:“我去做。”
寒芳刚走到磨坊,嬴政跟了进来,饶有兴致地说:“我帮你!”
磨坊还是以前那个磨坊,石磨还是以前那个石磨,可是一起推磨的人却不是以前的那个人。
一碗碗豆浆摆在了几案上。
嬴政喝了一口,皱眉不解地问道:“为何与我上次喝得感觉不一样?”
想起来上次他喝变质豆浆的情形,寒芳忍不住又笑了,解释道:“因为这次是你自己磨的,当然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