磬音看着坐在座位上那个小影，静静神。

“让她见你们最后一面吧！”周浦然袍袖一挥，床上的长孙皇后睁开。原本憔悴的面容微微红了起来，在看见太宗的那一霎那，竟然绽放一夺人的风采。这弥留的风采，大概太宗此生此世都不会忘记。

磬音心中微酸，不觉总把晋公主揽到了怀中。

乌黑的珠滴溜儿一转，忽地对她展开一个小小的笑容。那个笑容是如此的纯净，带有一丝浅浅的羞涩和不知所措。磬音忽然觉得心中一酸，不由转过去。

那小公主也回了她一个甜甜的笑容，看得磬音心中喜。

失去了最钟的公主，太宗寝俱废，一个多月没有正常，哀伤无法抑制。他只要想到或看到任何与晋公主有关的事，即使是一支笔一张纸，都痛哭涕，泪不止，多的时候甚至一天就这么哭上几十回。到最后，竟然整个人都憔悴变形，黑瘦得不成模样。

又是一个没有母亲的孩。唯一好的，是她的父母，是和睦的。

“陛下！”周浦然拱拱手“老朽来看皇后最后一面。唉…”

可惜，她的寿命却是只有短短的十二年。

耳边忽然传来一声叹息。随后，两个人影现在面前。

站在磬音后的周浦然上前一步，随手一抬。殿门悄然关上。

“周神医！”太宗大喜，急忙起，手上还牵着小兕。里就只看得见周浦然一个人，倒是把磬音这个发光忽略得净净。

磬音压下心中悲意，朝兕眨眨，微微一笑。

史书上说：“帝阅三旬不常膳，日数十哀，因以癯羸。群臣勉，帝曰：“朕渠不知悲无益？而不能已，我亦不知其所以然。”因诏有司簿主汤沐余赀，营佛祠墓侧。”

“观音婢…你这说得是什么话！你这个时候还与我说这个！”太宗悲痛万分，亦是用“我”自称，握着长孙皇后的手不放。就是咱在磬音边的小兕也跟着一起泣。

“陛下…自我十三岁嫁你，到如今，也有二十二年了。”长孙皇后边牵起一个微笑“风风雨雨都一起走来，倒是…我比你先去了…”长孙皇后并没有用臣妾这样的词汇来称呼自己。

太宗一惊，毕竟是练武的人，警觉比较。

这小公主是太宗所有女儿中最为的。一首学自父亲的飞白，到后来竟然和太宗的极为相像。晋公主，太宗女。幼字兕，文德皇后所生。善书，临帝飞白书，人不能辨。

“听我说，”长孙皇后截住太宗的话“长孙家并无什么大功勋，也没有什么大德之人，只不过是有缘与皇上结为姻亲，才价百倍。若是…若是要想永久保持长孙家的名誉和声望，我请求陛下，今后不要让我的任何一个亲族担任朝廷要职，这就是我对陛下最后的请求。我…我活着的时候对大唐并没有丝毫功绩，所以死后也千万不要厚葬，仅缘山而葬，不起坟墓，不用棺椁，所须，都用木、瓦，俭薄送终。如能这样，就是陛下对我的最大纪念。”

“观音婢…”太宗松开兕的小手，几步上前，拉住长孙皇后，竟然泪如雨下，不能自抑。

太宗如同电击，愣怔了一下，涩然：“神医，当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么？”

周浦然看他一，微微摇。谁叫你是皇帝呢？若你不是，她也不必死…但愿来世，不要生在帝王家吧！

“观音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