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既然是遁走,当然动静越小越好,又为何要惹出这么多事来?”
“但事情现在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
贺穆兰摇了摇头“从你谋划的那一刻起,你便破坏了我们双方的盟约,我不会再相信你的任何话。沮渠菩提世子现在应该已经自由了,那么,我祝他好运,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不要被我国的人马找到…”
她说出让孟王后更加心惊的话:“至于你说大臣不会允许我国随意开战的事情,那你是不了解我们的大可汗。大可汗有时候做事,是先斩后奏的…”
她露出恶意地笑容,对着孟王后咧了咧嘴:“你以为沮渠菩提能逃得掉?一旦北凉被灭,我国是不可能允许有一位流亡的世子在外国的,无论是对诸国施加压力也好,还是派人追捕也好,沮渠菩提的余生都会在仓皇逃窜、隐姓埋名中度过,再无安宁之日。”
“你!”
孟王后捂着喉咙上的伤口,刚准备嘶吼又压下了情绪,极力平静道:“现在开战得不偿失,明明有现成的马贼作为替罪羊,对两国都好,我也可以协助魏国谋划北凉,你又何必选择损失最大的一条路呢?”
她说的没错,只要将绑架世子、骗入风城的事情全部诬陷给那些马贼,这件事就可以和平解决,孟王后被俘虏可以说成剿匪时的误会。
北凉再派出一位公主和亲,为了弥补魏国的损失,这次和亲的嫁妆只会更多,甚至有可能穷全国之力。
孟王后回国后地位不减,就能帮助魏国策反、做内应,甚至在必要的时候发动武装政变。
但是,前提是…
“沮渠菩提在哪里呢?”
贺穆兰想起刘震刚刚说的话,压低了声音问他。
孟王后沉默了,半响之后,开口回答:“我不会交出我的儿子的,既然你们得了假世子,用他也是一样…”
“你当我们是傻子吗?”
贺穆兰懒得再和她啰嗦了,孟王后表面上是武将,其实骨子里还是个政客,难怪能忍受这么多年。
如果是她,在沮渠蒙逊开始变渣的那一刻就弑君出走了,哪里能忍!
“我们曾经有过盟约,可被你撕碎了。如今你不愿接受教训,重新弥补自己犯下的过错,却只想用交易来抹平自己的所作所为,保住孟家和你自己的地位…”
贺穆兰闭了闭眼,眼前出现的是山丘上那些赤身露体的虎贲军们。
“我的答案是,不!”
贺穆兰看着脸色灰败的孟王后,斩钉截铁地从牙缝里逼出一句话来:“我根本不关心你要做什么,虎贲军的仇,我是一定要报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可我没有那个闲时间…”
“我只争朝夕!”
***
谁也不知道贺穆兰和孟王后那天议论了什么,只知道虎贲军守卫孟王后的将士自那以后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的兴奋。孟王后的身旁看守之人不下一百人,几乎是围满了营帐,对她的看守更加严密。
老桑头也被虎贲军关了起来,逼着他说明一切原委、记录口供,好洗脱卢水胡人的嫌疑。
这老头还算有一点良心,原本想要嘴硬的,当知道卢水胡人很有可能因为他被剥夺掉赐田、从此被当做杂胡劣民,最终还是说出了当时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