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跑,仅仅这一个好处,已经不枉贺穆兰透露了身份。
她甚至无法想象,若是她没有说,这炎炎夏日,去的又是流火的西域,没有这些同伴们的协助,到底该怎么才能掩饰到底。
总不能全身馊了都不洗澡吧?
可野外有水谁不想洗洗?一个不小心就被人看到了真相。
也许是因为郑宗是贺穆兰身边这群人中唯一一个不知道真相的人,盖吴和其他人在他面前都有些微微的优越感。蛮古和陈节不齿郑宗猥琐的为人,即使他比其他大有改观,依旧对他态度不友好。
只有八面玲珑的袁放对郑宗还比较客气,加之两人都是汉人,又都有“文化”平日里两人倒是同进同出,好了起来。
郑宗被贺穆兰身边的人排斥,而贺穆兰也对郑宗不冷不热,并不如队伍里另一位精通卢水胡语的通译慈心和善,这一切都隐隐看进了李顺的眼里。
于是,某一日贺穆兰带着虎贲军出去勘查扎营的地形时,郑宗就被人偷偷召到了李顺的大营里。
“你要我偷偷煽动虎贲军的不满?”郑宗莫名地看着面前的李顺,有些不解的问道:“李使君,我有些不太明白…”
李顺表面上温和,其实心中也有些瞧不起这个被拓跋焘冷落的舍人。
无奈贺穆兰身边犹如铁桶一块,只有这个郑宗经常被一干鲜卑人欺凌,心中肯定有着怨恨,可以利用,所以他才不得不打起精神结交他。
“夏日酷热,沮渠牧犍王子又偷偷离了使团,原本两个月能到现在恐怕要拖到三四个月,长途跋涉,在北凉的补给又不像魏国这么容易,本官实在是心忧…”李顺冠冕堂皇地说了一大堆理由“我原本想和花将军商量,索性以这些理由上折京中请求回返,让凉国送公主过来,我们在国境迎接,顺便完成迎亲之礼,可花将军那个性子你也是知道的…”
他露出无奈的表情。
“所以,我也只能另辟蹊径,想法子让军中不得不回返…”
李顺回身掀开准备好的一个小箱。
里面是堆的一掌多高的各色金器,约摸着估计有十多斤。
十多斤金子,搁在这个时代已经够郑宗这样的小官舒舒服服过上几十年了。
郑宗虽是鸿胪寺官员出身,家境却绝算不上好,一时间见到这么多金子,登时目瞪口呆,看着金子发出的灿灿亮光眼睛都移不开。
李顺就怕他是个不爱钱的,如今见他这见钱眼开的样子心中大喜,挤出一个笑容,指了指这个箱子。
“你若答应,这便是我的一点心意。若你能事成,我再给你双份。”
郑宗眨了眨眼,只能傻傻的复述一遍。
“双份?”
“是,双份。”
李顺笑着点头。
“若你能随时告诉我花木兰的事情,那是更好,我除此之外,另有重谢。”
郑宗原本满眼满心都被这些金子给占据住了,连眼神都移不开来,此时听到李顺说到“花木兰”三字,顿时一凛,整个人清醒了过来。
只是他天生乖觉,虽然脑袋已经清楚了,脸上却依旧是财迷的神色,连陷入挣扎的表情都恍如是真的。
李顺满脸笑容,郑宗天人交战,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郑宗突然咬咬牙,点了点头。
“好!我帮你!”
我帮你个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