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穆兰屏住呼。

贺穆兰的五要比常人的多，她聚会神去听，模模糊糊听到牢房里的王斤惊慌失措的叫：“什么财产？你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库莫提的声音低沉厚，在这牢房中犹如自带混响一般，比王斤的声音也不知清楚多少。

“你这个蠢货，你刚才摔碎的，是我特意为你寻来的秘药。只要把这药服了，你就犹如假死一般，我在对外说你已经畏罪自杀，只要买通了仵作，就能把你送城去。你竟不信我，还把药摔了！”

贺穆兰越听一颗心越往下沉，若是她之前只是猜测，现在听库莫提的话，他确实是在查找那些东西的下落无疑。

“王斤，你少和我来这一！”库莫提却像是突然怒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钱去了哪里，你们王家还能和谁扯在一起，不过就是那些人罢了！你这是玩火自焚！若不是你的嫡母是我的亲姑姑，我又何必你！”

王斤痛哭起来：“我阿母不会杀我的，不会杀我的！你去告诉我阿母，让我阿母把那些东西还回来，赎我一命啊！”半晌无声，库莫提似是已经无法再开了，贺穆兰的耳朵里不停的传来王斤哭的像是上要断气一般的泣声，心中大惊。

王斤的声音到了后来，又是哭腔，显然在愤而攻击之后发现自己本动弹不得库莫提半分，所以只好转为哀求。

“我就知你不怀好意！你要是想救我，又何必开堂过审，私底下审了此事就好了！”

但她肯定库莫提一定听见了。

王斤的声音并不是很清楚，很多话是贺穆兰联系上下句拼凑来的，至于到底是谁要钱督造兵，贺穆兰并没有听见。

凌又莫名的声音不停的传来，似是王斤在胡攻击着库莫提，而库莫提则在闪避，王斤的声音陆陆续续传来：

“没有，先开始，我只是送回去让阿母保的，后来阿母给我写了信，说是xx现在需要钱督造兵，让我设法再送些回去，我就又陆陆续续送回去了两次。我没想那么多，阿母说年后一定还回来，我便信以为真，她要多少，我便送回去多少…”

之后库莫提和王斤也不知说了什么，王斤既不反抗了，也不哀嚎了，两人声音都压得很低，贺穆兰只能偶尔听到王斤止不住的谢声，和一逃

“你搜刮了这么多奇珍异宝、民脂民膏，可我和游使君遍查太守府，都没有找到你搜刮到的东西。许多官员都说亲看到太守府衙门的差吏搬了箱了官库，差吏们也都证实确有此事，可东西却不见了，不是你藏起来了，又有谁敢去动长安的官库？”

王斤吱吱呜呜，就是不说话。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开发问：“王爷，若我说了东西的下落，看在我阿母的份上，你可以饶我一命吗？”

随着他的惊叫声，又有一声清脆的落地声，像是什么玉摔碎了一般。

“你给了我姑姑？不是那些人？”

“我给了我阿母！我给了我阿母！”

贺穆兰要用手捂住自己的嘴，才能保证自己不惊呼来。

库莫提冷笑。“我真懒得你的事，不过是一贱婢之，还真以为自己有贵胄血脉，对着我也敢动手动脚！”

可若是这笔钱又辗转到了库莫提的手里，那库莫提和王斤，说到底也不过是同一人罢了。

“大表兄的话…当真？”王斤声音减低，低到贺穆兰听不见的地步。

他声音隐忍而又有张力：“我告诉你，我能饶你一命，可那些不想让你说真相的人，却不会饶你一命。你不把那些东西的去向告诉我，你就带着这个秘密去碧落黄泉吧！我可不会救你！”

“你到底为何要害我？为了那些钱？我阿母那么我，你莫杀我，我阿母一定都会给你的！你莫杀我！”

库莫提所说的“那些人”又指的是谁？

那位端平公主有自己的邑，每年的赏赐也不少，而且她的夫家王家那般显赫，她丈夫已死，她可以说是掌握着王家所有的财产，又为何要用这法敛财？

“你想杀我是不是？你没要到钱，你就想杀我！”

又是一片沉寂之后，贺穆兰突然听到王斤惊慌失措地大叫声：“这…这小瓶是什么？你给我这个什么？我不要，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