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夜风中，对着疑惑表情的贺穆兰微微一笑。

库莫提脸上隐隐有些忧。

“库莫提将军的意思，那些给羌人金的人，竟可能不是刘宋人？那又会是什么人？冒充刘宋之人又有什么好？”

他没说到底是如何审讯的，但贺穆兰也能想象那些白鹭官的手段大概算不得好。

“他不是镇守长安的镇戍校尉吗？怎么能随我…”

“也是，你明明是来寻找赫连定的，兜兜转转一圈，赫连定没救到，反倒生死一番，如今更是要去带兵平叛，心中有些慨，也是自然。”

“呃？”贺穆兰从脑放空的状态里离来，迅速反应过来是库莫提呼喊，微微脸红：“将军莫怪，我走了会神。”

“木兰？木兰？”

“坦白说，我信不过别人，这世上愿意估计百姓命的人实在太少了。若别人前去，那些人盾的百姓死了也就死了，而我想好好和休屠王沟通，免不得要以足够的手段震慑与他，若论武力…”

有任何不对，那便是一即发，尸横遍野…”

两人大事议定，一时竟有些无话，空气中飘散着梅的香味，被冷风一激，更显清冽。

贺穆兰从来长安开始没有一日得闲，难得可以偷得半分懒，明明站在库莫提的对面，闻着这梅香，竟有些走神。

贺穆兰瞪大了睛发问。

“赫连定虽说要归附我国，我其实不太信的过他。他是个聪明人，你半路离队，他肯定不会多问。”

“谁知呢。”库莫提瞥了她一“也许是北燕，也许是夏地不死心的旧势力，又或者就是刘宋某些不甘心的臣自作主张…”

库莫提大笑：“你说的没错，若不使雷霆手段，又哪里有人会愿意听你的话？你既然已经决定，那我们到时便兵分两路，我往东北去羌人那边，你往北面去休屠人那里…”

她自己没这个明澈的心思，也找不到这样的智，带兵打仗虽然无往不胜，可说到这事情，确实有些不足。

她傲然一笑。

“不过，你说羌人那边是刘宋的计策，倒有些疑。”库莫提聊得投机，便透了一。“刘宋那边的使者柳元景落在了我们的手里，陛下从未放松过对他的审讯，如今他肚里的货也都倒的差不多了…”

“无论如何，羌人已经接受了贿赂，既然如今他们能接受财帛这样的事，以后也能，是该敲打敲打了。”

“我还是有些自信的。”

“既然休屠人反的那么早，我这里也不能拖拉。我们若要征，先得把一件事了。”

“好！好！这才是我大魏的虎威将军！”

贺穆兰没说自己只是单纯大脑放空，只是笑笑。

贺穆兰见他竟把前前后后都安排好了，连和赫连定都想的透彻，不由得一阵羡慕。

“是，我多问了。”

库莫提心中的重担轻了一半，只觉得浑都轻快起来，角眉梢又恢复了贺穆兰初见他时的洒脱。

库莫提摸了摸佩剑的剑柄，笑的冷酷。

“赫连公那边？”

“至少这位羌王，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坐那个位。”

“陛下听闻他在长安人望极，官声也好，又迅速安抚了长安百姓，准备召他京行封赏。他是赵郡氏，也算是大族，陛下此举肯定有自己的用意。”

前世有人说木兰只可为将，不可为帅，现在想想，她又何尝不是如此！

“依他的说法，刘宋那边只是离间国与国之间的关系，譬如对北凉、对柔然，都是先结，再人力，想法共同抵抗我大魏的崛起，可对国家之间的内政，却是从来不预的。”

“我得先把王斤给料理了。”

“并非如此，你长安平叛的事情最好默默行，我和拓跋素为明，你为暗，方可让敌人措手不及。”他说“既然要京，你护送赫连定去平城，要去京中接受封赏，自然是最好的遮掩。你也不必先告诉他，他边人多杂，少不得会走漏了消息。等了长安城，你领着虎贲军和离开赫连定那边便是。”

贺穆兰了。

库莫提接着说“那跟着常山王攻打夏国多年，对休屠族附近的地势十分熟悉，你可带上他一起。”

“夏国未曾灭国之时，刘宋连赫连定都瞧不上，只在赫连昌上使劲，更不会去主动寻找羌人和休屠人挑拨。在这些‘正统’里，他们那些杂胡都是登不得大雅之堂之人，莫说相互合作，便是找了他们都是自己势弱的象征，万万是放不下这个段的。”

库莫提摸了摸下“柳元景说国中只会对国主或者能影响大局的当权者派使者，因为财力、人力、力都很有限，而且涉内政不像正常的外，很容易纰漏，一旦被抓到把柄，说不定就给了我国师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