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很黑，黑到看不清一个人到底是不是死了。而其他几个侍卫太过信服他们的“老大”不但没有检查尸，甚至还以一“愧疚”的表情惶恐不安，似乎“老大”背了他们该有的罪责。

等他避开几个巡更人，等他们走的远远的了“老大”把在一低墙后放了下来，对他拱了拱手。

“我自有办法，你不用多虑。”老大怎么听不他是想招揽自己，可是以他的份，哪里是这个军的将军招揽得了的？所以他也只是笑笑，将这个话题岔了开去。

那温的血告诉他自己还活着，他就这么任由血淌着，闭着睛躺在那里，等着接下来的结局。

只是等走后，从原本的屋檐后又冒一个来，不是那“老大”还有何人？

这一次，他的目标却是城外。

她的神力恢复之后，少有像这样吃瘪的时候，所以一时间情绪竟然有些低迷，望着那铁门丝毫想不离开的法。

“壮士可有地方去？若没地方去，不如…”

他将王斤的安排倒了个净，这才施施然行了个礼，两脚一蹬上了院墙，踩着人家的屋檐走远了。

这心情甚至是雀跃的。

想到这里，也顾不得叹自己的一番死里逃生了，丢下毯立刻夺命狂奔，向着飞云客店所在的市集跑去。

“什么？什么上面的人？上面是谁？喂！你说话啊！说清楚怎么回事！”赫连止大喊大叫着：“呢！让将军来见我们！”

赫连止没有贺穆兰那样的神力，所以只能对铁门外大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要把我们关起来！我们又不是人犯！”

这边死里逃生，着急地往市集而赶，而另一边，莫名其妙被关在大牢里的贺穆兰等人，已经开始察觉到了不对，心中升起一阵不安来。

“老大”独自将丢上独车，用毯裹好“尸首”又把那把染血的刀递给一个同伴，让他把它带回去给王斤复命，然后推着独车离开了后院。

了好事却不留名的侍卫见着一地的血迹，大叹了一声：“这家伙，平日看起来稳重仔细，怎么临到逃命的时候仓皇失措？这么一大片血渍，简直就是提醒别人来追他的，少不得还要我再跟着收尾…”

“不好！那家伙居然要烧飞云楼！这冬日要起了火，市集岂不是要烧掉大半！简直是猪狗不如！”

这难不是老天的提醒吗？

“将军，我要走了，你自己多保重。”

用都没有！名声能有什么用？只会让他越来越危险…

为了表示自己的信任，让“老大”在他前戳了一刀。两个敌对的人，原本应该斗个你死我活的，如今一个却温顺的犹如羔羊，等待着另一个人对他造成伤害。

临走前，老大慎重地对说：“王太守想要派人烧了飞云楼，将知今夜发生之事的人全灭。被关在牢中的羌人和卢胡人应该也得了命令，如今他们被关在牢里，不是被烧死，就是被箭死，将军最好动作快些，否则将军等人也有危险。”

那门外有一个油地声音接了腔：“这位女郎，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也是奉上面的命令。我是下人的，上面有令不敢不从，你要怪就怪别人，不要怪我们这些苦命人。”

***

一路上得到王斤命令的守门人都无声无息的打开了方便之门，他几乎是不费灰之力的就把送到了街上，再沿着街继续往牢狱的方向推。

只留下裹着毯的一脸迷茫地留在原地，待咀嚼完“老大”话中的意思，这才脸大变。

长安的建筑大多是木制结构，冬天天燥，也许王斤只是想烧一家，可火趁风势，一旦烧起来…

他摇了摇。“我这暗棋这么早就废了，也不知王爷会不会生气。罢了，回去了黑山，跟王爷求求情。我也是为了救将军，将军应该不会怪我吧？”

这个侍卫翻墙了一人家，提了桶浇了一路的，这才飞速离开。

觉到温的血了来，可“老大”的刀又快又稳，扎的伤薄且浅，他甚至没到多少痛苦就结束了。

贺穆兰踹门不成，反倒被铁门反震回力，那只立刻受了伤，疼的抬不起来。

今日虽无星无月，但日夜巡逻，对长安的街比当地人还要熟悉，他一路翻墙穿院，走的全是近，一下就没有了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