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堆东西你还没丢？”贺穆兰想起之前用过的胭脂粉，意外地问：“你留着呢？”

赫连止不过十三岁，量未开，面容白皙英俊。他从小在汉人门的曾外祖父家中长大，一举一动都是照汉人门的贵公培养的，和卢胡人们在一起时，这群卢胡人很容易被当他的保镖一类，若打扮成其他份，真是不不类了。

卢胡人都是直率的汉，见到赫连止谦逊起来，都脸上带笑，大有一笑泯恩仇的意思。

贺穆兰正在心中兴，冷不防听到卢尔泰突然开说：“赫连小郎君既然在长安认识不少人，那长安肯定也有不少人认识赫连郎君。他若就这么去，很容易被人发现。如今明面上羌人有这么多，还不知长安有多少羌人埋伏着，我觉得，赫连小郎君最好乔装打扮一番再门。”

天台军里年纪越大的人经验越厉害，是以赫连止见盖吴一便是十几个老兵，便知他毫无敷衍他的意思，忍不住脸一红，对着十几个卢胡人鞠了鞠躬，权当是之前说话放肆的赔罪。

“是是是，小郎君气质斯文，面容也俊秀，装成女娃娃最是相像不过！再找一定锥帽来，谁也猜不小郎君是小女郎啦！”

赫连止当然听说过“喋血人”狄叶飞的名声，他和木兰的友情甚笃，木

盖吴则更是一副“我师父居然是变态”的表情，睛圆睁，嘴微张，几乎魂不守舍。

“将军给狄司用的东西都是贵的胭脂，一盒我半个月月俸，我哪里舍得丢！”陈节摸了摸“上次您在房里给狄司用完，让我丢掉，我舍不得，就收起来了。原本想着要是遇到心仪的姑娘，我就给她用了…”

开朗声：“我晚上要去夜探对面的飞云楼，劳烦你们保护赫连止去跑一趟，找几个他家昔日的旧。若是情况不对，还要请你们诸位护送他来。”

卢尔泰的话一，众多卢胡人的脸上都有趣的笑容，有几个卢胡儿郎更是连连。

几人竟是连赫连止的事提都不提。

陈节原本站在屋门守卫，听到卢尔泰的话，顿时一个回，兴奋地叫了起来：“将军，上次你叫我买的胭脂粉还在我那，有一大半没用完呢，要不要我拿来？”

他嘿嘿地笑着，全然没注意到满屋里的卢胡人都满脸迷茫惊讶或是了然的表情。

贺穆兰莫名地看了看赫连止，只见他从额到耳后全涨成了红，脸上更是有气愤的表情。

这些贺穆兰不能装作什么都不知了，将神越发僵的赫连止向前推了一推：“我一个人目标反倒小些，偷偷摸摸潜去应该无事。倒是他武艺不，长安城如今情况又复杂，需要诸位多多照顾。”

卢尔泰却狭促地笑了笑：“乔装改扮成我们卢胡人的小自然是不成，不过打扮成女郎却是可以的。我们卢胡人经常被人雇佣护院，护着一个主家的小娘来游玩，最是合适不过！”

他们昔日走南闯北，又世居夏地，对长安城熟悉无比，待听到赫连止要去的几个地方都连连，俱都知是哪里。

“他量不，而且气度文雅，若是打扮成贩夫走卒，反倒不像。而且他带着你们这么多人，能乔装成什么样呢？”

这一嗓喊完，再也没有人注意赫连止什么表情了，有几个卢胡人“啊”了一声，用极为诧异地神看向贺穆兰，似乎无论如何也无法将贺穆兰和涂脂抹粉联系起来。

他父族母族皆显赫，从小衣住行无不细讲究，这个已经成了习惯。人的衣着好改，行为习惯是改不了的，只有这时候，赫连止恨不得自己能像个街市井的小无赖一般，可以换一破衣混卢胡人之中才好。

几个卢胡汉听了忍不住一愣，盖吴更是开直接问：“师父要去对面的飞云楼？不如徒儿也陪您一起去吧？！”

赫连止知卢尔泰的担心有理，贺穆兰说的话也是事实，不由得张起来。

“这没什么，徒儿派些手好人又机灵的陪他去就是。”盖吴了十几个人来，俱是相貌平庸年纪又大的沉稳汉，他们也许并无特殊之，但都是经验丰富的老兵，合赫连止也不显得扎。

贺穆兰自己就贴着一脸大胡，自然知乔装打扮的重要，闻言上下扫了一赫连止，连连摇。

可卢尔泰诸人笑虽带笑，可说话时的表情也是无比认真。他们都是闯北地的老油条，会提这个意见，也许有几分挤兑或者故意让赫连止难看的意思，但这意见绝不会错，对赫连止的安全也确实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