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胡族更早的掌握了铁与火的真谛。
火!
热!
健壮的男人!
贺穆兰一进入铁匠铺,感受到的便是这些。
高车人里世代锻铁的无一不是jing壮之辈,熔炉边炎热,锻造兵器的男人都是赤/裸着上身,露出健康的古铜色皮肤,抡着大锤和小锤,在铁钴上敲打着一块块锻铁。
有几个男人在一旁拉着风箱,或来来回回的提着冷水给他们淬铁。这些打杂之人一见到贺穆兰进来了,立刻叫了起来:
“主人!”
这一声主人,让许多高车人看了过来。
“你就是他们的主人?”
高车人和这些柔然奴隶在沟通上毫无障碍,高车人也曾做过奴隶,所以对他们很是宽容,当参军帐把这些奴隶带来的时候,他们很容易就在高车人这里找到了工作。
要重新建立家园,要给大魏人看到他们高车人所能提供的帮助,他们要做的事情很多,需要帮助的地方也有不少,贺穆兰救出来的柔然奴隶们已经在这里找到了昔ri丢弃的尊严和安稳,如今再见贺穆兰来,脸上居然有惶恐和不安。
这些惶恐和不安让贺穆兰不知道说些什么,张了张口:“我就是过来看看,你们过的怎么样…”
这话一说,奴隶们的不安感更强了。
“我们每天都有努力干活,从来没偷懒过。”
贺穆兰觉得自己越说越错,索xing站在一边,看着高车人打铁。高车人的兵器如今在军中很抢手,除了一些赠送给将军的,大都卖给了出得起价钱的人。
他们的“叠打”工艺据说来自于西域,高车人制造的武器上都有层层叠叠的花纹,那不是后来做上去的,而是不停重复锻打后的层次。
这些人最费力气的工艺大概就是“锻打”一个又一个强壮的男人反复地捶打着烧红的钢坯,直至满身大汗,再换下一个人来敲。
贺穆兰送来的奴隶大都瘦弱不堪,在铁匠铺里做不了这样的活儿,干的都是杂役,而高车人们似乎也不怕自己的技艺被别人学去,只顾着埋头干活儿。
她把那些自己的军奴叫到铁匠铺的一边,开始小声说起自己已经升任了将军的事儿。
几个听得懂鲜卑话的互相转述了一下,各个都露出了高兴的神情。
一个将军的军奴和一位亲卫的军奴,那地位是截然不同的。
贺穆兰见他们面露高兴,反倒苦笑着说道:“我养的人越来越多,反倒养不起了。你们还好,就在这里做工就好,我还要养活两千多口人…”
虽说粮草军中是自备的,可主将太穷时间久了军心也会涣散。
其中几个军奴小声地在一旁商议了几句什么,其中一人开口说道:“可以…可以套马,卖。”
贺穆兰被这个军奴的话激起了兴趣,连忙追问:“什么套马卖?哪里有马套?”
她实在不懂蠕蠕话,拉了一个高车会鲜卑话的汉子做翻译,这个军奴磕磕巴巴说了一大串,那汉子转述一遍,贺穆兰才听了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