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觞，你当真不说？你知我此刻也是有能力下得这车的。”我大声呵斥。

而此刻，没有清脆的蹄声，车轱辘的声音也有些不对劲。我猛地挑开帘，去看见是陌生的景致，周围树木丛生，是一条荒草凄凄的山间泥路，这并不是回连府的路。

“看我什么？你觉得你是拯救天下的女皇吗？”空气中隐隐有风暴的意味。

我伸手去捡，却突然起了一阵怪风，把那些来青灵山烧香的香客都刮到了天上，那朵百合也被刮走，无影无踪。

那是苏轩奕留给我的唯一念想。我拈起明目咒到寻找，却依然没有那朵的踪迹。正跑着，师傅站在观门严厉地吼：“小七，大家都这么忙。你还瞎跑。”

“喂，你醒醒。”迷糊中，听见略带沙哑的声音，慢慢睁开，看到觞一脸的焦急。我这才意识到刚是南柯一梦，或是魂游青灵山了，只是不知这梦预示着什么。

伸了伸胳膊，才发现浑都酸痛，却是比刚才有力气得多“觞，我没事。”

“净尘师兄？”我有些怀疑，再定睛一看，青丝不见，竟是着怦怦短发的菜“菜？”

他楞了一下，脸黑得更恐怖，仿若是暴风雨前的云层，越来越低。我吐吐，说：“小破孩，看你这模样，衰老得快。”

“我断然不会害你。”觞也不回，反而甩了两记响鞭，狠狠在上，吃痛，飞跑起来，车颠簸得更厉害。

周围有着淡蓝的光，若有若无的。

珠。我陡然明白了，十年前的珠，便是我离魂而来，我看着他，想不起过往，只得问：“你都知了？”

“嗯。”我，因他的愤怒，想起另外一个经被我惹怒的男人，他生死未卜，此刻也不知在何方了。

车再次开始颠簸，我稳住形，却觉察了不对，灵都本是繁华地区，就算是到了连府附近也是该有闹的人声的，何以如此安静。还有车的声音也不对，平常走的路，青石板铺就，车碾过的声音很好听，蹄哒哒在上面，清脆清脆的。

真是太熟悉了，这发怒的神情，这场面。难是他？我心中这样想，却又上摇摇，怎么可能是他。

“觞，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我严厉地问。

“嗯，”他，脸上浮起红，低说：“所以，我断然不会害你。灵都太危险，主人也变了。我不能让你在危险中，便自作了主张。”

却见松林里闪一个人，青丝绾结，袍飘飞，怒喝一声：“臭丫，你飘什么飘？”

觞摇摇说：“我是孤儿，四岁时在城门快冻死了，珠姑姑收了我回去，教我功夫，我便跟着主人了。木森和我也是一样。”觞说到此，便不说了，只直勾勾地盯着我。

他陡然勒住了，好一会儿，车停了下来。他转看着我，轻声说：“我断然不会害你。灵都横竖是不能呆了。连府那边，我叫木森去通报过了。”

“觞，你真的很像一个人。”我侧着，忽略他的怒气。

“你摇作甚？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吗？”他怒斥我。

呼不了，从鼻腔嘴里迅速钻，竟是灼烧的痛，意思渐渐模糊，灵魂飘悠悠的。

看着幽凉的泉，倒映苏轩奕的笑，那朵洁白的百合就飘悠悠地漂浮在上。我兴地伸手去，却不由自主地跌幽的泉。

我疑惑地看着觞，稚气的脸上有着不符合的成熟。难这天商大地的男人都早熟？再说，他在怒什么？我不过就是去“雪国景”找吴胜带我去见夏月凌啊。于他，有什么好发怒的。

他不答话，扫了我一，说：“专心调息，不要胡思想。我去赶车。”

“觞，你老实说，跟我走，是不是你家主授意的么？”

“罢了，我有些累。你拿主意吧。”我挥挥手，正要放下帘，却听到蹄声如雷奔来，越来越近。

他没回答我，眉皱的得像老虎的王字，一把捉住我，用力往井里。我扑腾着，拍打着。明知只是灵魂，却还是有裂的疼痛。

“你吓死我了，刚才气都没了。”觞的焦急转化为怒气“早知，你还来这里什么？有什么事情，你是要非不可啊。”

我只得站定，既而风定天清，哪里还有百合的踪影。我着急得不得了，偏偏师傅不依不饶地要罚我去后山那神井，给前来烧香的香客打。我悻悻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