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黄昏。

商信：“消失了，现在我们要怎么，直接从这里挖下去吗？”

“真没有想到，守了数十年没有结果，竟然就这么消失了。”

杨金玉老泪纵横，他终于知，舞者和戏的区别，戏和舞的区别。

六张机，青峰翠岭伴云织，涧中银成飞瀑，少年意气，钟离期，山皆诗。

不过又挖了几米，脚下一空，底突然坍塌，三个人随着泥土向下跌去。

“一张机，晓塘六月荷期，沾惹多少情。芙蓉如面，此心谁系，对镜理青丝。

世上没有下贱的职业，只有下贱的人。

歌罢，舞终。

九张机，素手挑针白罗衣，且将泣红织绣里。锦上添，缠绵落日，相思传丝绮。”

“但愿下面能有珠。”商信一边想着，一边用手中的剑向下挖去。

一个老人迎着夕走来，走人群中。

“我知。”杨突然笑容，如儿般灿烂“若是不懂我的舞，怎么能唱那样的一曲九张机。”

五张机，千朵万朵满蹊，人在中同睡。落红铺地，轻牵锦丝，纤纤素手织。

“你的真好。”沉默了半晌后，洛霞说。

杨落泪，至情之泪。

杨静静的站在路正中，竟是痴了。

“似还是非，也无人惜从教坠。抛家傍路，思量却是，无情有思。萦损柔，困酣，开还闭。梦随风万里，寻郎去，又还被莺呼起。不恨此飞尽，恨西园、落红难缀。晓来雨过，遗踪何在？一池萍碎。三分，二分尘土，一分。细看来，不是杨，是离人泪。

四张机，碧游锦鲤，却向人边波澜起。间一掷，也盼人知，凭谁心痴。

“你还没有来？”老人睛眯起“可还记得我当初说过，从大苦痛中来，就是云淡风轻。”

这一次，她的舞有了思想，有了情，有了灵魂。

歌声凄婉约，与杨的舞相合相溶。

世间事，世间人，世间情，都在一舞之中。

既不属于东村，也不属于西村的青砖瓦舍中，王铭探看着坑底的商信，满脸惊喜的：“封印消失了？”

八张机，鸳鸯织就清溪，首相共泣残红。细波层纹，曾同戏，怎肯断相依。

谭学军走过来，的搂住杨，说：“我懂你的舞。”

她为亲人起舞，便为亲人落泪。为朋友起舞，为朋友落泪。为人起舞，为人落泪。

这一落竟是足足有半个时辰之久，三人的形才停了下来，双脚终于再次踏上了实地。

杨起舞，如天边云，如溪中清。舞尽人间悲，舞尽人间离别。

一滴滴泪珠飞洒在空中，被夕映得血红，被轻风去，归于尘土。

老人突然走到杨面前，：“你果然经历了大苦痛，果然没有让我失望，现在，你愿意跟我走吗？”

也就是这个时候，商信的剑刺坑底。

飘飘衣袂，飞扬的袖，飘动的裙裾落下。

洛霞朵朵，红日西坠，杨起舞，珠泪纷飞。

杨笑“我的苦痛都已过去，失去的也都已得回，杨看向父亲杨金玉，看向洛霞，最后看向谭学军“学军懂我的舞呢，从此以后，我就只给他一个人舞。”

这一舞与十几年前也不同。十几年前，杨只是一个舞的人。现在，已阶到舞者。

“挖下去。下面应该是空的。”王铭一边说一边也了下来，和他一起下来的还有明月。

每个人都有一个梦，杨的梦已找到，也已圆满。

老人摇摇叹息一声，转走去。不知是叹息杨，还是叹息自己。

寂静的人群中，突然有歌声响起，谭学军的歌声。

七张机，浅扮红妆凝暇思，织云素手牵钿。浮生一梦，终无云梯，香残却有期。

三张机，一行白鹭向南栖，红云漫天争霞蔚。丝箩遥寄，平添旧忆，郁郁就新词。

二张机，池旁绿柳漫飞枝，随风扬去千絮。魂飘万里，知共谁依，尽闻笛。

村人静静的站在路中，竟也痴了。

所有人都看到了她的舞，看到了舞中的悲离别。再没有人盯着她的一双，虽然她的比十几年前更好看，虽然在裙裾飞扬中，她的会全。

落红洒在舞衣之上，洒向那双洁白。

老人看着杨的舞，也开始唱歌。

杨摇“我不走，哪也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