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啊鸟，作为一只鸟儿，活着多没意思！生命的价值就是服务人类，不如让我吃了你，你下辈投胎人，找个三妻四妾七十二婢，你说有多好！”小妖连哄带骗的，开始了漫长的人与鸟之间的对话。从生命的起源谈到了猿猴的化，又从宇宙的变迁谈到了地球的形成，以及一只鸟儿从生到死亡的生命旅程…

“小鸟啊小鸟，你的是多么鲜亮！嘴是多么有型！来让我摸一下怎么样？”

“多嘴。”老徉怒，用拂尘敲了小妖脑袋一记，说罢腾空驾云而去，直上九宵。半途中，忽然他袖里一样东西，砖一样飞速落下。半空中传来远去的悠然语调“昆山之上白镜，喝酒吃赛神仙。”

“砰”一声那空中落下的东西掉在地上。一看是一本书，封面写了两个斗大的字——《黄》。

“原来师父就是镜仙师呀！”小妖猛一阵兴，睛都明亮起来，昆山与云黎山遥遥相望，上了昆山就能找到回云黎山的路了，只可惜世人皆不知昆山、云黎山的存在，就连她几次旁敲侧击问百里奚师父，他也是一问三不知。

“师父师父！你看它都不用我动手，自杀了！”

听说那只鸟是吐白沫，昏死过去的。结果掉下来又一栽到树桩上，死了。

小妖兴地摇醒老士。

她有些忧郁地想。

“…”“小鸟啊小鸟，如果你肯让我吃，我给你烧纸钱，铜钱银钱金元宝，给你念经超度，要不…你放心不下你家母鸟，我待会一并去吃了吧好不？”

梦里云黎山，一只狐狸和一个宝宝在冰天雪地中缓缓一前一后走着，后拖着长长的两串足迹。

“好好好，那老就收你关门弟，传你一卷《黄经》，你听好了。”老士有些昏眩，睡得迷迷糊糊。为了早结束与新收的徒弟之间的亲切会晤←连拜师仪式也省了，匆匆念了两句箴言，又“你自修练，百年以后来昆山寻我。切记不可说与任何人听，也不准讲我是你师父。”

难真要等百年吗？百年之后如何去昆山？

“师父也真是的，一把年纪了还丢东西。”小妖忙喜孜孜趋上前捡起，兴地揣怀中。

“可是师父…我还不知您老人家名号哩？”

的姿势睡着的老，怎么会有笨鸟自动送上门来给人吃呢？…

就像在很久很久以前…仿佛时光已凝固在那时，在她的梦里，亘古不变。

那只白鹭昂着以十分傲的姿态打量着她，似乎还不屑地哼哼了两声。于是，可怜的婴儿小妖开始了漫长的人与鸟之间的会话。

至于结果如何，后来没有人知。

半晌，天已经暗了下来，小妖把那本比她型还大的书埋在一颗树下，她又左冲右突找不到回术师观的路，只好拣来许多柴生火，又在潭里捉了鱼虾，在火上烤了饱餐一顿。夜的野山里蔼沉沉，风吼狼叫，连夜莺都很少没。小妖就蜷在火堆旁用草铺就的床上，不多时便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