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不由一阵酸楚，柔声：“想不起来，就不要想啦。来，我替你把脉。”说罢抓起他的手腕，搭了两手指上去。

禹司凤轻轻抱了她一下，然后转推开门，：“过一会我就回来，如果迟了，你就先睡，不用等我。”长老们找他有什么事，他心里大约有数，不是商量着要他执掌离泽，便是谈解散离泽地事情。他一路上盘算着将要发生的各情形，自己将如何应付，那一瞬间，他仿佛又成长了不少，只因肩上地担重了。

大主艰难地着气。良久。才低声：“我不行了…以后离泽就给…司凤来执掌。他虽然…负十二羽，年纪却太小…还需要长老们的扶持。若不能服众…就让他…离去吧！”

他激动起来，弥留之人。手劲居然变得奇大无比，扯着他的手腕，十分疼痛。禹司凤展开眉，柔声说：“是了。我是司凤，爹。你终于想起来了。”

禹司凤惊：“爹…师父！我不想…”话说到一半。对上大主祈求怜地神，顿时说不下去。大主握住他的手，低声：“司凤，我这一生，什么都很失败。主也好，父亲也好…甚至还害死了心的女人…你千万不要学我。好孩，你聪明又稳重，离泽给你…我十分放心。只是…苦了你…”禹司凤下泪来，只觉他的手渐渐收，声音也变得十分细弱遥远：“…再…叫我一声爹…”禹司凤哽咽得几乎说不话来，低低地连声叫着：“爹，爹。”最后一声尚未叫完，只觉他的手腕一沉，终于是死去了。

大主急急了几声，：“副主他…他在哪里！”

走到正厅，推开门，却见十几位长老全跪在地上，齐声：“恭迎新主！”

璇玑用手指替他将凌的发梳理整齐，一面：“你刚才了过去，长老要我传话，让你醒来之后去金桂正厅，他们有要事和你商量。”

大主轻声：“你叫我什么禹司凤握着他的手，哽咽：“叫你爹，你是我爹。”

后传来一片哭声，众人齐齐跪伏在地上，痛哭涕。禹司凤了几气，想起自己地世，从此以后真的是孤零零一个人活在世上，无父无母，一时间，只觉全世界都将自己摒弃在外面，几乎要透不过气来。

禹司凤了，起整了整衣服，璇玑又递上一块巾给他脸，难得她安安静静，居然什么也没问。他握住她的手，柔声：“没什么想问我地吗？发生了这样的事。”

恍然间。似乎有无数画面一般从大主前淌而过，他剧烈地抖了一下，睛陡然睁大。颤声：“你…你是司凤！司凤！”

禹司凤默默。忽听外面传来一阵噪杂，许多人叫着大主。齐齐撞门冲了来，一见到他躺在床上地佝偻狼狈模样，许多弟们都下泪。罗长老疾步上前。哽咽：“大主！我们…唉，那个副主…他…唉！我们居然没早些发现！”

璇玑柔声：“嗯，什么也没听到。你没事就好。”

璇玑摇：“不知怎么问，也不想问，由于你不想说。总之…我大约也帮不上什么忙，你别太伤心就好，也别说自己是孤零零一个人之类的话，我还陪着你呢。”

他坐起，这时才发觉天已然暗了下来，床上的大主已经被人梳洗净，换上了寿衣，阖目抿，像是在熟睡，似乎推他一下便会醒过来。他忍不住用手去摸他的脸，低声：“真的死了，看上去却像睡着一样。”

“他死了。”禹司凤不愿将事实告诉他，大主一向是傲的，倘若知整个离泽的存在不过是为了元朗地贪，一定会难过。他快死了，临死的人还是许他一些仁慈吧。大主吁一长气，脸渐渐发白，低声：“死了！你杀的？”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将他搂在怀里，那怀抱十分温安详。他忍不住反手抱住，低声：“娘…”传来璇玑的声音，轻：“司凤，你好些了吗？”他一怔，抬手抹去脸上纵横的泪，仰去看，果然是她抱着自己。想到自己刚才恍恍惚惚居然叫她娘，他不由涨红了脸，嗫嚅：“我…没事。你刚才…没听到…”

大主怔怔地看着他，不知想着什么。禹司凤只觉他的脉搏忽快忽慢，渐渐式微，俨然是到了灯尽油枯的地步，本来他继续被关在床板下，应当还能再活个数月，可是如今重见天日，对他的却又是一次不小的损伤，纵然是均天环在边，对他也没什么作用了。他了一气，将间酸涩的觉压下去，微笑：“…没事…没事，爹，很快就好了。你现在想起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