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自己重新有了一颗心，于是他一直在山谷里着那支笛，从此自西海到东海，世上再没人见过大汗了。只有后世的商旅路过三危山时，在风声里偶尔能听到一两声笛音。”

她红着脸抿了抿，说：“不过，我若真的是那样富有天下的大汗，一定无法容忍别人丝毫冒犯，我大概也会像他一样当即杀死公主。大汗不如自一开始，便不要留着公主的命，可是他那时偏偏动了心念，留了她的命。既然如此，他不如自一开始便不令天下人畏惧他，但是…”她说着，有些惆怅地笑了起来。

他将自己的妃、臣下、百姓纷纷死，把黄金的冠冕砸成碎片，把他的殿烧成灰烬，却始终无法拥有一丝觉。

他的兄弟、妃、臣下和无数国民，如明月一样丽的公主和他们初生的孩，大汗曾经拥有的一切都再度浮现在他前。

她用父亲的小刀刺穿了他们第一个孩的心脏，用那颗心脏诅咒大汗永远得不到儿女，诅咒他在永远的孤独和悔恨里死去。

“…大汗很愤怒，决定惩罚这个族，他杀了所有成年男，将所有过车的少年也杀死，仍觉不足，于是又决定杀死所有的孩童和妇人，直到只剩下族首领唯一的女儿。

“我会先不杀死公主，问明了国师再把公主的心献祭给上天。”她窃笑。卫渊一时无语，随即笑起来，说：“你幸亏生作女儿家，否则我朝便也有一位夏桀商纣了。”

“大汗终于失去了一切，他骑着自己剩下的最后一匹，走了三危山的山谷中。山谷中再次起风来，风过的沙丘中了一支竹笛，他响那支竹笛。久违的音乐响起。

“国师答说，有，但是没有了心，人便永远不会快乐，无时无刻不无间地狱。大汗毫不畏惧，他这样富有，怎么会不快乐？于是他让国师挖去他的心献给上天。“诅咒当即被解除了，大汗重新在全国选了丽的妃和忠诚的臣。

“大汗去找国师，问国师如何破除公主的诅咒。国师答，大汗需要将一颗着与那个孩一样血的心祭祀给上天，诅咒才会破除。”

“国师说，上天不会被凡人欺骗。这世上只有孩的父母有和孩一样的血，可是公主的心早已是灰烬了。

卫渊停下来，静静地望着远覆着雪的山林，她静静地依偎着他，他在清净得仿佛空无一的雪中，给她讲了这个在北地人人知晓的奇怪故事。“小鸾，若你是那位大汗，你会如何？”

可自那之后，大汗挖去心的膛里有了一个无法填满的空。无尽的黄金、酒、人都不足够，他当真再也无法快乐了。

“于是世上只剩下大汗自己的心可以解除诅咒。大汗虽然被天下人畏惧，也只是一个凡人，失去了心便会死去，他问国师，凡人可有办法失去了心还活着吗？”

“大汗挖下了隶的心脏，可隶的心毫无作用，于是他挖下了平民的心脏、侍卫的心、丞相的心、将军的心，所有妃的心，甚至自己兄弟的心，可是无论怎样的心脏都无法破除诅咒。

公主下了这样的诅咒，连大汗最喜的大王在内，大汗所有的儿女立即死去了，就连那些还在大汗其他妃腹中的儿女也不例外。于是大汗愤怒地杀死了公主，并把她烧成了灰烬。”

看了她一。“不行不行，快讲，我再不说一句话了。”她忙以手掩以示尊重。

这位公主像天上的明月那样。不只是大汗的勇士，就连心如铁石的大汗也无法动手。企鹅裙：七九九七四零一七六“于是他将公主收作自己的妃，用无数黄金、珠宝和丝绸妆饰她，希望公主给他同样如明月一般的儿女。可惜公主并不能原谅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