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被国贼在床笫之中玩，哪怕是为天下人所不齿，活着总不是一件全然糟糕的事。如今他常常把她带在边，她被骤然带男的天地里，抛开被审视和玩赏的屈辱，她反而见识到了一丝自由的况味，而他亲手造就了她的屈辱，此时反而成了她唯一的同伴。这年八月。

她为他突兀的提问不解。“除了此，我哪里还有容之地？”他忽然清醒过来，她当然早就是他的了。

却有忍耐的德。

他在华严寺添祔了她父亲的灵位和画像，使她的父亲得以列于本朝历代帝皇之中，与他们一享有俗世的供奉。

“小公主，这西京城里…”他把她倾在床榻之中俯视着她“你便是在泥里上几遭，也比许多人净些。所以这又有什么关系？”

女向来将所有心意隐藏在重重矫饰之后，以至于在她们温顺驯服的外表上看不到一丝波澜，使得她们温顺的变成了她们的全，使心意变得无足轻重。

她更是比平日更醒得早，天未破晓便起来梳洗，他自然是不许她穿孝，她只好尽力素净些，梳洗侍女知她的难，因此今日也不摆布她。卫渊却在此时来了。

“求你…你往后如何对我都可以，就只今日…”她雌伏于他下开求他，他一时竟也有些彷徨，好像刚刚从梦魇中清醒过来。

“那好。”他放开她，她侧蜷缩起来掩着前，脸也埋着，却着雪一样的脊背，一乌发尽散了拖在枕上，他把她抱起来揽在怀中，她亦静静的没有挣扎。

“求你。”她第一次开恳求他，她受到的悲哀远胜过屈辱，就只今日，漫天神佛下，父母灵前，让她假作旧时女儿。可她这样任人宰割的玩，却有什么筹码？他仍是继续侵犯着她。

她梳洗完毕要绕过屏风去时，他却突然拖住她的手臂把她抱过来，她死命捶打他的手，他仍是不不顾地把她揽在前解她的衣带，她挣扎无方，只得跪下来护着前的衣裳，他却索拦着她的腰把她携了起来往内室去。

此时天未放明，只有她的妆台前燃着蜡烛，他来了并不说话，只是静静坐在昏昏然的室内看着她，她许久不见他，此时心中战栗，却无法可想，只好当他不存在。

“殿下…”他将她变成了什么？他的小公主，皎若明月，渺若远山，遥远得仿佛只存在于画卷里的小公主，如今在他下像他的婢一样求他，他突然不可抑制地大笑起来：“我原本就如何对你都可以。”

她当真是他的？他觉得自己有些好笑：这本不是一个像他这样的人应该去在意的事，他难没有拥有她？

后来卫渊亦同意她在九月三十药师佛诞辰时拜寺烧香，祭奠她的父母，她自得了这一个恩典，便自初一开始认认真真地沐浴斋戒起来，万幸卫渊俗务缠，并无闲暇来沾惹她，到了三十当日。

是了，她怎么这样蠢？他原本就可以对她一切事，她为何要去相信禽兽的承诺？“这样侮辱我，让将军很快乐？”她满面都是泪“你为何不一早就拒绝了我。”他停下，陷沉默之中，他突然问：“你今日去，原本是打算回来的？”

她在侮辱和玩中，本能地抛弃了淑女的守，转而如禽兽草木一样依赖本能活着，从而隔绝了一切智识带来的痛苦。

“你放开我！你一早答应了我的…你不能…”她说不，他要她带着个污糟去祭拜爹娘吗？“我在乎那些？”“可我在乎！”她话说又后悔，她在乎又有何关系？她是猫狗不如的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