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这一切，东陵无绝才又回到了她边，：“你先睡会，等天亮了我再找来为你理外伤。”

作为一个帝王，大概还从未被人问到过这个问题，东陵无绝一时怔住。他，幸福吗？前不久，他也曾问过自己这个问题。作为一个帝王，他的江山安定繁荣，作为一个男人，他最想携手相伴一生的女人就在他边，所谓幸福，大概也不过如此吧？

没有听到他的回应，沐兰心里虽然有小小的失落，却并不意外，稍稍扭转脸来，仰望着他的侧脸，：“你现在，幸福吗？”

两人本来就离得很近，他这一转脸，那直的鼻翼几乎到了她鼻尖，两人不由得同时一愣，却谁也没有移开半分。

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暧昧的气息在彼此对视的眸中动着，那情愫仿佛呼之，两人却都默契的没有开。因为，谁都不忍心打断这一刻的心。

东陵无绝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后，：“我们先找个地方歇一歇。”说着，找了棵两人合抱的大树，将她小心翼翼的放了下来，让她倚着树坐下。

怕被他看到她即将夺眶而的泪，沐兰再度将一偏，将脸贴靠在他脖颈里，叹：“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

“无绝。”贴着他耳边，她轻喃着他的名字。

会是因为她的现吗？这个念浮现脑海时，东陵无绝自己也为之一惊，下意识的侧转脸来看向她。

“是，我承认，我是心动了。”说这番话的时候，东陵无绝心里既有些沉重，却又矛盾的有些如释重负。他从来就不是一个自欺欺人的人，虽然意识到这一时他自己也很震惊，甚至难以接受，可事实就是事实。

就像现在，这样背着她，任由她依偎着他，他心里竟也不觉得有丝毫维和，如她所说的，很舒适，很安心。

这里，是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小天地。

或许，早从他追邬江县时，他就已经很不正常了。不得不承认，他对这个有着熟悉面容的女人，的确是有些特殊的。他不知，他与她是不是真有什么前世纠葛，所以才让他对她有了一份莫名的牵挂，还是仅仅因为她太像沐兰，才会让他有这错觉。

东陵无绝观察力何等锐，又岂会看不她的情绪转变。要说无动于衷是假的，可他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继续前行。

没有，至少他们今晚是回不去了。而且，一路狂奔了这么久，虽然不知这里是什么方位，但只怕也早已离断岭很远很远了。

趴在他背上，沐兰第一次觉得，虽然靠他这么近，心里却是前所未有的冷。她不由得缩了缩脖，往他脖里钻了钻。虽然，这样已给不了她想要的温，但，她却还想最后一次重温与他亲近时的舒适与安宁。

东陵无绝脚下顿了顿，他本该喝止她这僭越的称谓，可是，看到她收起所有锋芒，如同寻求庇护一般贴着他，那全然的信任与依赖让他怎么也说不决然的话来。

然而，他心里那份迟疑和犹豫又是什么呢？似乎，还是缺了什么，似乎，有什么在悄然之间已变了味。

沐兰本以为他会又一次以狠心的话语来回绝她，却没想到他的答案竟会是这样，意料之外的狂喜让她眶抑制不住的有些，那些曾经的委屈与心痛似乎都因他这一句话而烟消云散了。

“现在怎么办？”沐兰环顾了一下黑漆漆的山林问着，事实上，她心里一也不担心现在的境，相反的，反而在心里松了一气。

沐兰没有接话，只伸没有受伤的右手，捉住他手腕拉到了跟前。虽然长年习武，但是廷中优越的生活养就了他一双修长好看的手，可此刻，他手心手背却全是荆棘划破的血痕，每伤里几乎都了泥土和树枝的枝。

她眸中的柔情与她倔傲刚烈的截然不同，却又得那么自然真切。东陵无绝的心已不止一次因为这双眸而悸动，这次也不例外。只不过，这一次他没有选择逃避。

良久之后，却是沐兰轻盈一笑打破了沉默，：“你能不能如实告诉我，你对我，究竟有没有心动过？哪怕，只是短暂的一刻。”

好不容易回到了平坦，然而，那匹从山贼顺来的早已不知去向。

“这地方不能久呆，我先背你上去。”东陵无绝果然也绝不提让她继续，爬起来，不由分说的将她扶起来背在背上，借着坡上的木枝叶的支撑，沿着斜坡往上走。

沐兰看他将跟前的枯枝捡了些架起来，又掏火折燃，不一会，周围便变得和明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