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两个侍卫毕恭毕敬的应着，搀着沐兰的动作也更加小心翼翼。

“看来，你对他的恨似乎也不低于我。”拓跋凌云直视着她那双清冷的睛，忽而笑：“该不会，你是故意被我抓住，好让我和东陵无绝一决生死吧？”

拓跋凌云里再度有些意外，随即：“看来，你似乎并不为东陵无绝担心？”

十三岁，可不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东陵无绝能为了一个卓纤纤而屠城，他拓跋凌云为了一个猎的女儿亦或是儿誓要取东陵无绝的命，这也很正常。

大致说过，东国抓了卓纤纤人质，想要对付东陵无绝，最后，卓纤纤牺牲了自己的命，免他受威胁。事后，东陵无绝屠了整座城的人为她报仇。

他说得极其简短，脸上也不见什么表情，只在最后，语气里才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两年之后，他们一家都在那次屠城中死了。”

拓跋凌云对那两个侍女吩咐：“靳宁公主可是西楚来的贵客，你们小心伺候着。”

沐兰摇了摇，角漾起一抹明媚，：“我有预，你们两个都会死。”

拓跋凌云微微有些不郁“你觉得我不是东陵无绝的对手？”

沐兰笑意一凝，：“你可以看不起他，不过，在我里，你永远不如他，不是哪方面。”

拓跋凌云心里突然很不痛快，：“只为了一个萧翼？”

睁开睛，帐外不远的灯火带来一幽暗的光芒，将梦境与现实划分开来。自那日从邬江回来之后，他几乎每晚都会噩梦，不是梦到那场让他绝望的大火，便是梦到沐兰与他决裂的场景，每每他都是被腔里那冰凉的痛楚惊醒。

拓跋凌云将信将疑的打量着她，：“不，若真是如此，你便不会坦然承认。”

她的话真真假假，实在让人捉摸不透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似乎，怎么都是中了她的圈。

沐兰里一丝赞许，：“看来，你也不笨。”

沐兰眯了眯，：“我预祝你俩早日同归于尽。”

沐兰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那你大可以放弃这个计划，甚至，放了我。”

这些话从他嘴里说来跟真的一样，沐兰却只淡然一笑，：“等你能活下来再说吧。”

“又或者，你是故意激我，目的是想保护东陵无绝？”拓跋凌云这么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试探着。

拓跋凌云像是正回忆着遥远的往事，：“我十三岁那年，随我舅舅去边关军营，结果遇到雪崩，逃跑中坠下了山崖。醒来时，已经在东，是一对山打猎的兄妹救了我。他们并不知我的份，却收留了我，我摔断了，在那里足足调养了半年才回国。”

她知，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定还有无数拓跋凌云的人盯着她。这些表面上的客无非是给她看，也给东陵无绝看。

字字句句，宛如刀锋般自人心划过。拓跋凌云脸沉了沉，半晌，才：“终有一天，你会改变对我的看法的。”

四更，正是黎明将至，大地最黑暗，人们睡得最香沉的时候。西楚国的皇内，东陵无绝却在一如既往的噩梦中惊醒。

想到这里，她不禁又：“容我好奇一下，当年那个被你看上的，是哥哥还是妹妹？”

“我还以为你这人已经足够冷血无情，原来也会知恩图报吗？”沐兰淡淡讽刺着，兵荒的年代，比这悲惨得多的故事也数不胜数，区别只在于有的故事还有人去讲述它，而有的故事则淹没在了黄土里。不过，她隐约觉得，这件事对拓跋凌云来说怕不只是恩情这么简单。

东陵无绝，想到这个名字的同时，沐兰脑海里一时闪过无数的画面。若非他的冷漠绝情，事情也不会发展到今天这一步。是他让她记起了前世的一切，记起了他曾怎样残忍的对待她，那末，她就连同今世的帐和他好好的算一算！

拓跋凌云闻言一怔，继而大笑起来，：“你说的没错，不过，我可以一个只对你好的男人。”

沐兰也不辩驳，反正，像他这样自大的男人是永远也不会相信和承认，她心里是有多想将他碎尸万段。

沐兰抿了抿，：“因为，在我里，你们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人。”

看他一脸抑郁的样，沐兰只浅浅一笑，也不与他客气，由那两个侍女搀着走向旁边的偏殿。

“来人，带靳宁公主去偏殿休息。”拓跋凌云冲着门外命令着，立刻便有侍女应声而，上前来搀沐兰。

她说得那么平静而又笃定，仿佛死神在吐着诅咒一般。

“那是东国的事，和你又有什么渊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