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告退。”她冲他拂了拂，这或许是她最后一次以皇后的份跟跪安了。垂了垂眸，眨去眸中涌上的泪，荣紫璇咬了咬，忍着心底的撕痛，离开了书房。

可是，正如荣紫璇所说，如果他当初应了沐兰，或许，她就不会那么决绝的离开他了吧？

当初他离开京城去找沐兰，并未让莫言相随，便也是因为觉到了这背后的事件不寻常。果然，他离京的这段日里，京城里暗的动静还不小。虽还没有明确的证据，但荣家的居心却已经是昭然若揭。

荣紫璇终于脚下一，跌坐在了他面前。看来，这一次她是真的到了他的底限，不知为何，她心里虽然很痛，却也莫名的有了一丝快意。这说明，他终于也被人踩中了痛。

想到此，她突然忍不住笑了起来，以着一鄙夷的光看向他，：“其实，您早就等着有这么一天了吧？反正在您边活着也跟死了没什么两样，您怎么置便怎么置好了。只不过，您把一切过错都推到我一人上，还真是叫我有些失望。您既是早已猜到有穷和夏凉的战事有问题，又为何到现在才来治我的罪呢？”

于最后该如何置，里的规矩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

荣紫璇的话让他再度想到邬江县沐兰离开他时的那一幕，自清醒之后，这件事他便绝未提，边的人更是三缄其，但这并不表示他真的可以当那个女人已经死了。

她这番话无异于在东陵无绝的伤上撒了一把盐。的确，以他的睿智，又岂会猜不到有穷和夏凉这场战事中的猫腻？他虽未手，但不代表他没派人去调查这其中的因由，那些在有穷国掀起的不利于沐兰的谣言他也绝不是一无所知。他也本可以面阻止这一切，只因为这中间横着一个萧翼…

事实上，这一路上，他心里挣扎过很多次，好几次都想调转去有穷国将她行掳了回来。可最终，心底那丝骄傲和理智还是勒住了他。

但所幸有一是公平的，她要为自己所的一切承担后果，而他，也未能逃过上天的惩罚，德妃并未因此而回到他边，这对他而言大概就是上天给他的报应。

因为，所以妒。她正是太过了解这受，这个计划才能实施得如此成功。她对德妃的妒，东陵无绝对萧翼的妒，他们两个在各自的情里承受着同一份折磨。所不同的是，他主掌着生杀大权，他可以任意发落每一个人。

二十多年的谋略，只这一次，心底竟滋生了一丝悔意。

不过，不去找她，不代表对她的事就不再追查。邬江县的事件让许多曾经存在的疑渐渐浮上了面，他人还在路上的时候，就已经颁下了旨意彻查，到他回到京城时，许多证据与线索便已呈了上来。

就算，她曾经想过要置他于死地，也是因为妒之极，原来，心底，对他还是存着一丝冀望。此刻，终是可以彻底幻灭了。

“你跪安吧，在内务府提审之前，你可以继续留在太华殿。”东陵无绝眉目间带着一丝倦意瞥了她一，：“还有，你不提这个字。”

“看来，是被我说中了呢。”他里闪过的那丝落寞与痛楚让荣紫璇心里滋生一抹得意，但同时也矛盾的痛楚着，嘲笑：“或许，真的是跟在您边久了，连事也学了几分您的样。我为您所的，便正如您对德妃所的，不过是源于一个字罢了。”

说到这里，她里笑两行泪来，：“您敢说您心里难不是期盼着那场战事发生吗？否则，您又为何会袖手旁观？您明明看透了一切，却要假装什么都不知，等一切都发生了，才来假惺惺的来替德妃。看来，您对她的情也不过如此，也怪不得她会这么持要离开，我现在倒是有些欣赏她了。我若有她那般洒脱，又何至于到今天这地步？”

荣紫璇一颗心顷刻间像是被人掏空了，她计划中的结局本不是这样，或许，是她从来都不相信，他真的会对她没有一丝顾念。原来，那些曾经的关怀照顾，贴纵容，真的不曾有半男女情份在内吗？

东陵无绝没有反驳她的话，或许吧，生于这权势倾轧的皇室，事不计手段，只求结果，这几乎已是一生存的本能。他的份就已经意味着他这辈不了一个“善”人，夏凉国的事，于公于私，他所的选择从他的份来说，无疑都是最正确的。可是，他明明了最正确的决策，结果却是输得一败涂地。

说完这句，他回到了龙椅里，不再看她。

同样的，他也不。在其位，或许，他早就已经没有了去的权利。